夜,黑如墨......
雲霧山,苦蠪沼澤,泥濘而又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敗的氣息.陰冷,潮濕,黑暗,這就是三眼碧蟾一族最喜歡待的環境.
一步一步,詹餘小心地走著,他知道,苦蠪沼澤,處處都潛藏著危險,外人進來容易卻是舉步惟艱,這沼澤就像是吃人的凶獸,在他的肚子裏,不知道已經埋葬了多少外來者.
詹餘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就算他喜歡這樣的環境,他也不喜歡這種走錯一步生死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覺.
詹餘麵前,是一個巨大的石碧蟾,詹餘望著它,露出膜拜的虔誠眼神,忽然仰天,發出一聲怪異的叫聲,叫聲穿透了黑暗,在幽靜的環境中顯得特別的刺耳.
隻見那石碧蟾眼睛忽然一亮,從它嘴部,忽然伸出了一條"舌頭",詹餘神色不變,沿著那條"舌頭"飛快步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你說什麼?那半妖連琅竟然可以修煉我們碧蟾一族特有的碧蟾煉氣訣?"一俊美少年向詹餘急切發問.
"那是自然,族長,我從小修煉我族功法,浸淫幾十年之久,那連琅所用內力,攻擊技巧,正是我碧蟾一族特有的碧蟾煉氣訣."詹餘回答謹慎,生怕回答錯一句話.他知道,眼前那人雖是少年模樣,但是卻已經修煉了幾百年,並且本身血脈純正,至今仍然獸首人身,隻是用變化之術掩蓋了麵貌而已.並且性格暴虐,又喜美,特別討厭別人說他的相貌醜陋,無意間得罪了他就算是本族之人他也不會心慈手軟.
"那現在那連琅怎麼樣了?"
"已經被我親手擊殺."
"屍體現在何處,我倒想看看,這半妖小子難道長著三頭六臂?竟然有如此奇異體質,可以修煉我族密法."
族長詹天麟心中也十分好奇.
"這......稟告族長,當時我氣不過,踏斷他雙腳骨骼之後,便把他扔下了鏡月崖."詹餘心中忐忑.
"什麼?"詹天麟聲音陡然加大,詹餘感到洞內溫度似乎一下子減低一般,猶如芒刺在背.
"族長,當初我心中氣惱,你想,這連琅小子哪有機會可以得到我族中密法,估計是那猿猴族長傳於他的,那猿猴族與我族恩怨頗深,必定是處心積慮怎樣對付我族,將我族修煉功法盜去也不足為奇,他們一定想是知曉我族功法中特殊之處,好針對我族,乘機打壓我族在聚獸島上的地位,好稱霸聚獸島,使我們俯首稱臣,此等野心,必是早有準備.想到此處,我怒不可製,一心想殺了連琅泄憤,沒想到其他,還請族長大人責罰."
詹餘了解族長的性子,要知道他說的可能性雖然是有,但是,事後想想,倒有八成可能是連琅從自己那裏盜去的,當然,還是把責任從自己身上推開再說,猿猴族長素來和族長不合,這個理由是自己老早就想好的,合情合理.
果然,詹天麟還是相信了自己.沒說什麼,沉吟起來,揮手讓自己出去了.
詹餘正要走,被詹天麟叫住:"我看你還算機靈,就留下,在苦蠪沼澤我宮中做個近侍吧,這幾個月侍奉大長老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詹餘心中一喜,大長老可是我族神獸血脈最濃的超級妖獸,如今還是本體模樣,喜好修煉,也不屑於變為人形,待在他身邊,如果可以得到他的稍微指點,自己突破後天極限還是有希望的.
猿猴山靈果洞內,連琅盤膝而坐,五心向上,身上湧現出紅白兩色氣罩,肉體也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正是同時修煉>與佛門正宗功法>,>相傳是已經飛升的金身羅漢降龍羅漢在未飛升前煉體的密法,降龍羅漢最喜煉體,自創各種各樣的煉體之法,被後人稱之為對自己最殘忍的佛門弟子.>一開始隻是用內功淬練身體的普通法訣,但是硬被降龍羅漢加上各種各樣的極限鍛煉法,練到至高境界甚至要接受"千錘百煉"的折磨.所謂"千錘百煉"乃是如同淬煉神兵一樣的淬煉自己的身體,把自己的身體修煉到如同一柄絕世神兵般,一般人根本難以忍受,佛門中一些宗派甚至隻傳給極少毅力堅韌的弟子,但是遊走天下的苦行僧人一般都會選擇修煉此功法,正如帶連琅來聚獸島的那位,甚至把此法秘籍留下給連琅,他本是可憐這無家可歸的孩子,讓他學習點武功傍身,也考慮到就算將此法私自傳出,也不會有多少人選擇修煉,畢竟,這功法實在是太過駭人.從心底裏,苦行僧人怕也是十分佩服這位降龍祖師的,因為對自己殘忍的人往往才能取得巨大的成功.
"停下,莫再修煉了!"孫平族長的聲音響起,他撓了撓頭,慢慢把手上的鐵棒放在一邊,眼睛盯著連琅:"你是不是一直都這樣修煉?甚至還時不時修煉其他功法?"
聽得孫平族長阻止自己修煉,連琅十分納悶,回答道:"是啊,孫叔,我能修煉各種不同的功法,甚至是其他妖獸所特有的,同時修煉>與>能讓我內外兼修,同時鍛煉自己的內功與身體,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