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今晚她喝得不算太多,但這酒宴不比在草原上恣意逍遙。人情世故需要去應付,言談之間還要給自家大兄長臉。直到散了宴席,敖晟翎才暗暗鬆了口氣,兼之酒勁上來了,使得她不禁覺著有些疲倦。
入房洗漱更衣,敖晟翎換了一身棉質寢衣本打算躺下安置了,忽然又覺口渴,於是她慢吞吞地踱至窗邊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清水。緩緩將一杯水飲盡,敖晟翎眸光閃亮,她一邊放下水杯,一邊清冽言道:“時辰不早了,若無要事那便早些安置去吧??”
話音剛落,一人自暗黑角落挪了出來,對著敖晟翎屈膝行禮,悄無聲息地告退。
瞄了一眼那人通身婢女打扮的背影,敖晟翎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打算追究什麼,關上窗門就罷了。
那個婢女被敖晟翎識破了蹤跡,心中焦慮不已,隻得一路快步回去告知主子。
雖說此刻夜色已深,但主子的房內還亮著燈光。那婢女躡手躡腳走上前去立在門外稟道:“…寰兒主子……那人將我察覺出來了……”
房內仍是一片靜謐,那婢女還以為主子在內室入眠了,她正要打算離去,卻忽然聽聞裏頭傳來一道慵懶又嬌媚的嗓音:“嗯~慶喜兒?進來說話吧~~~”
那名喚‘慶喜兒”的婢女快速整理了一番發飾衣裝,隨即推門恭恭敬敬入內,轉過了一道彩雕屏風,見得一位妙齡女子隨意披散著滿頭烏發,單薄柔弱的雙肩披著一襲藍緞睡袍,正懶洋洋地倒在一張美人榻上斜倚著一團大圓枕頭。
那女子黛眉秀目,眸光清澄,清心獨坐,空穀幽蘭。
應是聽到了腳步聲,那女子抬眸望了一眼慶喜兒,紅唇微揚。
“寰兒主子大安……”慶喜兒忙不迭上前跪伏倒地,對著上座女子誠惶誠恐說道,“婢子已然十分小心謹慎的了!卻不知……不知為何……那人卻……卻……”
“小心謹慎??我看未必吧~~~”隨意看著自己指甲新繪上去芍藥式樣,墨寰似笑非笑言道,“不過派你過去服侍半日時光,你叫人家看了你幾回了?若是再認不出你來~~倒是那人的眼神~怕是不濟事的了~~~”
背脊滲出一層冷汗,慶喜兒連連磕頭‘砰砰’作響!她顫著嗓音極力辯解:“實非婢女所願!實非婢女所願!寰兒主子明鑒!是那敖家七公子……那敖家七公子要瞧著婢子軟弱不爭……”
“你??哈哈哈哈……”似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墨寰掩唇笑得險些一個後仰翻倒,她一邊擦著眼角笑淚,一邊順著喘氣兒言道,“馮憐憐都沒將那人迷惑住~~就憑你這個相貌平平的二等婢女?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喲喲~~笑得我快不行了~~~哈哈哈……”
慶喜兒臉上漲了個通紅,既羞又臊之下腦袋都快埋到地板下麵去了。她聽墨寰接著笑了半刻,又聞得墨寰問道:
“旁的就不說了……”墨寰喝下半杯玉冰飲讓自己冷靜下來,睨著地上的慶喜兒問道,“我且問你~~~這半日過去,你看清了哪個是敖家大郎?哪個是敖家七郎?”
慶喜兒一個勁地點頭,她連忙抓牢將功補過的機會,開口快速言道:“婢子已經看清楚了!馮行首畫作上的那位,就是敖家七郎無疑!千萬不會錯的!婢子伺候二位夫人看著敖家七郎玩了半日麻將牌局!二位夫人均稱其為‘敖家七兒’的!此事千真萬確呀寰兒主子!”
“……麻將?”黛眉輕揚,墨寰眼角餘光微閃,隨即輕輕搖頭喃喃笑道,“二位夫人身經百戰、深思熟慮,怕是那人輸得慘了…………還有一人組局的是寧堂姐吧?”
“寰兒主子真是神機妙算!正式檀二爺那房的寧姐兒!”
“算一算~寧堂姐也到了適婚之芳齡~~”墨寰輕輕撫著腕間玉串子,漫不經心言道,“二伯母為自家閨女著想也是應當的,隻不過~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又見慶喜兒仍跪在那裏不肯挪動,墨寰無聲一笑,吩咐道:“明日一早,你去陸嬤嬤那裏領賞。隻是有一樣,你可要務必記在心裏……從此刻起,你離敖家人遠遠的,不準照麵。慶喜兒是個伶俐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雖說的了賞賜,但慶喜兒聽了墨寰後麵幾句話,心中無端升出一股恐懼之中感。她趕緊磕頭謝賞,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路垂著腦袋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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