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鳴一身白大褂,然後從衣服兜裏掏出了口罩,戴上,又掏出了手套,戴上。
他示意性的看了我一眼,說“一起麼?”
我摘下了手套,搖搖頭說“不了。”
他沒有在強迫我,隻是聳了聳肩,看向巷子口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我並沒有發現,然後,他就附到了我的耳邊說了一句“別總是瞎想些有的沒的。”
我愣了愣,笑著點了點頭。不過,這笑有些苦澀。
我從來不奢求什麼‘我的痛有人懂’,但是,他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就猜到我在想什麼,就像哥哥一樣,親生的哥哥一樣,心有靈犀。
我看了看屍體,然後和他說了句“這有可能是第一案發現場。”
然後,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屍體一眼,像是沒明白什麼意思。
我也沒多說,挑了挑眉,轉身就準備走了。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匆匆趕來的馮叔,他一臉焦急,看到我是有些意外,想過來和我說話的時候,我便先走近了了馮叔說“馮叔,你先忙吧。”
馮叔有些愣神,然後欣慰的點了頭,轉頭就又是一臉嚴肅和焦急。
在案發現場看守的警員大多都認識我,看見我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我一直低著頭,沒有看前方。
猛然感覺到一道熾熱的目光時,我已經走到了那人麵前幾步遠。
那人正是弗驊。
我愣了一下,看著他好像有些不開心,然後走到了他麵前,笑著問他“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看了我一眼,麵無表情的說“下班路過。”
我點了點頭,沒吱聲。他又說“那男的和你說什麼了?”
我疑惑地看著她,緩了一回才知道他指得是秦一鳴,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瞬間就感覺到了空氣中的靜默,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好看向我,然後,忽然笑了,隻不過,嘴角的笑微微有些自嘲,我突然間有些慌亂,正急著和他解釋的時候,就聽見他又說“沒關係,我等你,等你願意說的時候。”
然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拉起了我的手。
“走吧。”
我也看了他一眼,然後微微笑了“恩,走吧。”說完,我也緊緊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落日夕陽,猛然感歎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天猶如白駒過隙,匆匆如流水。
手心處傳來的感覺是那麼真實,那麼……甜蜜。
他的手掌很溫暖,很結實,很讓人有安全感。
走在弗驊的身邊,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很帥,帥的就好像是上天那一雙精巧的雙手精雕細琢之後得來的完美成品。
也不知道,這外表,算不算是上天對他的一種補償,補償那空白的八年時光,和這些年的孤單。
我自己暗自想著,也不知道他剛才那麵部表情是不是在吃味。
不開心我和秦一鳴靠的太近。
還有……我對他的隱瞞吧。
其實我沒有看到的是,比我高出半個額頭的他,此時眼中有著金燦燦的倒影,而目光確是不附這陽光般的深邃。
他像是默默決定了什麼。
又好像在暗自下著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