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其他人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裏麵。
汪在陸躺在床上無聊的望著屋頂。腳搭在牆上,整個人都倒在床上。
過一會,又把腳放了下來,過一會,又恢複剛才的樣子。
“她怎麼能左手使出彭祖劍術,她怎麼能呢?”
汪在陸拍拍自己的頭,
“難道她也是左撇子,“
“不對啊,我剛才觀察到她是右手吃飯的“
“怎麼會這樣,“
汪在陸也搞不懂,穿上衣服向院子裏走去。
今晚月如鉤,鬆樹影婆娑。
他不知不覺的向前走著。
轉過門,卻看到哪兒有一個人。
汪在陸一眼就認出來了是蕊菲。他的心裏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不知道該不該過去打個招呼。
蕊菲似乎在深思在什麼事之中。一襲白衣,出塵脫俗,恰似嫦娥下凡。
她眼睛盯著月亮,似乎沉浸在什麼傷心的往事之中。
“月有陰晴圓缺,
人有悲歡離合。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
千裏共嬋娟。“
“千裏共嬋娟啊”蕊菲反複的念著這句詩,一滴紅淚卻從他的眼角滑了出來。
汪在陸輕輕地走了過去。
“你,….你還好吧。”
蕊菲似乎沒有意識到此刻會有人。回過頭來盯著汪在陸看。
但見月光之下,站著一個瘦弱的少年,他麵色蒼白,隻有一雙眸子在月光下顯得特別清澈。
萼菲也不說話,隻是苦笑著搖搖頭。然後回過頭去繼續仰頭看著月亮。
汪在陸走過去,不說話,隻是陪著她一起看月亮。
不知過了多久,蕊菲慢慢的回過神來。輕輕地掏出自己的小手帕,拭去自己的淚水。接著說道。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娘就離開了我們,我對娘隻有一些斷斷續續的記憶殘片,我依稀記得,那是我這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刻,有時,爹和娘一起在院子裏練劍,娘使得是那把靈胤劍,而爹使得是中喆劍,他兩雙劍起舞,折煞眾人,有時爹爹彈琴娘則曼舞。一靜一動,一唱一彈,真是神仙眷侶,有時他們一起帶我去山下的城裏麵去看燈會。給我買冰糖葫蘆吃…….”
蕊菲說著竟忍不住淚又湧了上來。
“可是,這一切在後來全變了,全變了,記得大概是我六歲的時候,有一天,我出去玩,當我回到家的時候,就發現師公他們都在,娘躺在哪兒,麵帶微笑,而爹爹卻坐在哪兒,麵如土色。“
汪在陸聽著聽著不知何時眼淚早已濕了他的衣襟。正道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他又何嚐不是呢?
本來一家三口幸福美滿,不料在那個晚上,也有著今天相同的月色,隻是月還是原來的月,而人早已經物是人非了。幸福轉瞬即逝,而苦難與不幸才是人間的主旋律。,
“後來,爹爹把自己鎖在屋子裏麵七天,不吃不喝。沒有人知道發生了在那七天裏麵發生了什麼,當他出來的時候,他恢複了往常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他是強顏歡笑,因為每天晚上,他都會望著月亮發呆……”
汪在陸嘴唇顫抖著,然後緩緩地說道,
“有一個少年,自生下來就身患異病,他爹娘想盡了無數法子,尋訪了無數的名醫大夫,得來的都是他們的搖頭和歎息聲。有人甚至說他活不過成年。但他父母確仍然不放棄,打探著各種各樣的消息,即使在困難,他們的眼神裏也沒有放棄的意思。而在他八歲的時候,父親聽說西域有一種奇方,能夠治愈他的奇病,不料父親走後,從此渺無音訊,生死難測。聽說西域是尋常人的死亡夢魘,恐怕早已荒草白骨了。而在幾個月前的一個晚上,當他和他母親在賞月,不料突然出來幾個凶神惡煞一般的人,不封青紅皂白,他娘就死在別人的劍下,而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娘死去,卻毫無為力,作為一個男子漢。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