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被擊散的怪獸則似乎被某種力量湮滅開來,不再能重新凝聚,一連幾頭怪獸的消亡使得之前的濃濃綠煙此時變得有些淡薄。
地底再次發出憤怒的咆哮之音,剩下的綠色煙霧全部凝聚到一起,形成一隻巨大的青色神牛,角若利刃,瞳若寶珠,身似石壁,蹄如鐵樹,鼻孔之中噴出濃濃的氣息,附近一座牢籠猶如紙屑一般被吹得翻滾不已。
老人雙瞳精光一閃,嘴中冷哼一聲,“竟然能神念脫體而出化為實質,果然不愧是上古大妖的手段,不過雖然其中一根玄煞銅柱被破去,但餘在此地尚有一百六十三根,你所能透出地麵的意念不過百分一二,還奈何我不得!”
青色神牛怒吼一聲,身形一扭,出乎老人的意料之外沒有朝著他奔襲而來,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牛角重重的撞在一根青銅柱上,後者瞬間傾斜了三分,青牛頭奮力一頂,銅柱轟然一聲倒下,濺起無數塵埃,濃濃綠氣再次冒出,整個青牛的身軀再次凝實增大一分,它渾身的氣勢也跟著水漲船高。
“不好!”老人低喝一聲,手中持著銅柱急急往那頭青牛攔去,可後者卻哪裏能讓他如願,實力再次增加的青牛此刻奔行如風,再次撞擊在一根青銅柱之上。
老人麵沉如水,忽然轉過身對著雲弦清大聲喊道:“這裏將會有大變,玄煞鎖妖陣徹底崩潰已是必然,你速速離去,我暫且阻擋一番。”
雲弦清聞言點頭,不敢怠慢,身形飛速的往著出口奔去,陳昊與林海嶽對視一眼,此時縱有滔天仇恨,也隻能暫且撇下不提,身形一前一後跟隨著前方的倩影疾奔。
忽地空氣嗡然一聲,陳昊急忙側了側身子,隻見一道巨大的陰影從他的頭頂上方呼嘯而過,他在原地踉蹌幾步,回過神來,發現那姬姓老人竟然擋在了他的麵前,臉上滿是怒氣,手中銅柱長橫,將那林海嶽也攔了下來。
“破去大陣的是他,前輩為何將我的去路也給阻住?”林海嶽高聲叫道,眼中露出焦急不解之色,此時整個地下空間的銅柱已經被掀倒了一小半,綠煙彌漫,獸吼連連,那頭青牛身上的威勢也越來越濃烈,隱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老人怒哼一聲,眼中露出道道殺機,“若不是你們兩個非要前來這地底天牢探望犯人,怎麼會發生如今之事,既然已經鑄成大禍,那麼你們兩個就為這整個千樺城陪葬吧!”
“什麼?”陳昊大驚,“閣下說整個千樺城都會被毀於一旦?”
老人麵沉如墨,“這地底鎮壓的是一頭上古大妖,是天宇王朝第一代英主出手製服,煉了一百六十四跟玄煞銅柱將其困在地底,距今已經有數萬年之久,他隨後在這頭大妖鎮壓之地修建城池,以一城的繁榮之力壓製其妖力的恢複,以一座天牢囚犯的凝聚的煞氣作為銅柱的動力來源,想不到今日卻被你們兩個魯莽破去,你說你們該不該死?”
“不是我破的大陣,是他。”林海嶽指著陳昊,絞盡腦汁辯解道,“況且我與此人還有著不可化解的仇恨,之前一度想將其擊殺,誰知道他看見手中沒有兵器,竟然打起了銅柱的主意來。”
“哼!多說無益!無論事實如何,如今釀成大禍,老夫即使僥幸在這大妖手中不死,也將麵臨著不可推卸的罪責,此時手中多上一條冤魂,也算稍稍解去我心頭抑鬱,黃泉路上須怪不得人!”
林海嶽臉色煞白,眼中露出道道怨毒之色,嘴中仍然在不停說著:“我師父是朝中一品供奉張華聖,不知道前輩可否看他老人家的臉麵,放過小子一馬?”
回答他的卻是銅柱的淩厲一擊,老人一邊動手一邊口中譏諷道:“便是剛剛引動龍虎大劫成就金丹的那個張華聖麼?哼!老夫凝結金丹之時,他有沒有踏入道途都還在兩可之說,我殺了你他便是尋來,我又有何懼?”
林海嶽手中法劍激散出無數劍絲,想通過纏繞阻住銅柱的威勢,可稍稍一觸就紛紛崩斷,重重的擊在法劍的本體之上,發出啪的一聲沉悶聲響,他整個人連帶著被磕飛,一道血紅色光芒從劍身傳了過來,化為一個巨大的血色手印,再次擊中他的胸膛,後者“噗”的一聲口中噴出漫天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