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初臨 三十三.翌日(2 / 2)

隻見牆上的道道光亮線條猛地一顫,緊接著變得扭曲,如一條條遊蛇般遊走著,從牆壁中剝離,迅速的朝著青燈彙聚而來。

待到所有光輝收束到青燈之中,地麵又輕微震顫起來,有沉悶的哢擦之聲傳出,像是某個機關陣法被觸動。

老人又從懷中拿出一張翠綠欲滴的玉符,輕輕的貼在青燈之上,裏頭的那股青色火焰猛地跳離燈身,沒入符中消失不見。

當青燈熄滅,整個天心閣漸漸明亮起來,幾縷陽光不知從何處折射透進,無數細微的灰塵在上麵跳躍不定,牆壁上的淡藍色火焰閃了一閃,一一熄滅。

原來不知不覺已過了一整夜,陳昊感歎一聲,這一夜還真是過得驚心動魄,現在回想起仍然是心有餘悸。

假如成風武館不是麵臨大劫,或許自己早就被這莫圖海擊殺奪寶而去,假如天玄寶珠沒有器靈顯化,魚龍丹的藥效如此猛烈,自己肉身便會焚燒一空,不複存在。

不過人生沒有那麼多假如,自己萬幸的從重重殺機中走了出來,不必再為以前的不順憂愁,更該考慮的是將來的謀劃。

回過神來,老人已經悄然不知去了何方,地底又響起轟隆隆的低鳴聲,一座與樓外一模一樣的石人從角落中緩緩升起。

陳昊心領神會,走了過去,將自己的身法法牌掏出,輕輕的放入石人的手掌之中,空間變幻,隻覺眼前一亮,已是來到天心閣之外,他最初進入的那個石人一旁。

不過此時這兒人潮洶湧,已不知圍了多少武館弟子,看到陳昊的身形突然顯現,震天的喧鬧之聲戛然而止,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此處,緊接著,人聲嗡然炸開,各種質問之聲接踵而來。

原來這些弟子如同往常一般前來天心閣研習功法,卻不料將身份法牌放置在石人手掌之上,身形卻被一陣大力給彈開。

有功法特殊者運使元力於雙目,發現整個天心閣都被一層淡淡的青色光幕所籠罩。

知情之人知道這是天心閣的守護陣法被催動的緣故,而掌控這個法陣核心的隻有天心老人莫圖海。

此人一身修為通天,傳聞隻在館主之下,此時封閉這天心閣到底是何意?難道閣中除了什麼變故不成

難不成是某位驚才豔豔的天才弟子在閣樓中突破?這位莫圖海才將閣樓整個封閉,免得進去之人不小心打擾鑄成大錯。

眾人紛紛猜測,紛紛點頭,這樣的先例並非絕無僅有,十年前那秦煌山便得到過這般待遇,如今修為一飛衝天,已經是做到外門的副教頭了。

可惜他在三年前攔截武館來犯之敵時受了重傷,至今經脈仍然不能完全複原,不然他的成就可能還不止於此。

這天心閣中又要走出一個“秦煌山”麼?眾人相顧而望,竊竊私語,交流甚久,也不知道這裏頭究竟是哪位內門的天才弟子。

沒想到等了半天,從其中走出的竟然是一位相貌平凡的青年。從石質傀儡所散發出來的淡淡光環來看,從中走出的更僅僅是一名外門武生。

疑惑,不解,嫉妒,各種情緒頓時像野草一般在眾武生心中瘋長。

眾人紛紛搖頭不信,若說這樣一位普普通通的人也是什麼天資縱橫之輩,豈不是自己等的資質是古今僅見?

“你是外門哪個分院的弟子?身份法牌可否與我一觀?”有人忍不住高聲問。

陳昊向聲音傳來之處望去,見說話的那人也是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身著淡黃色武袍,眉目中帶著濃濃的嫉妒之色以及不知從何處來的倨傲。

“你是何人?”陳昊冷冷回道。

他並沒有如言掏出自己的法牌,因為他知道上麵除了秦教頭與那尉姓士衛之名,並無署名自己被分在哪個分院。

“我內門弟子鍾天鳴,雛鳳碑留名十五,沒人跟你說過麼?”

陳昊搖搖頭,淡淡說道:“我昨日剛剛進館,隻知曉來時的路,具體被分在外門哪個分院卻是不知。”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位新來的弟子竟然受到如此重視,不由得讓他們心緒不激蕩起伏,一些武生甚至對著陳昊指點比劃,挑釁之色濃濃,隻是這方斜月先聲奪人,在內門之中地位不輕,眾人也沒人敢拂了他的臉麵。

且作壁上觀,先看看這新晉武員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