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還山雜物院,仆役穿梭來往,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疲倦之色,每天有處理不完的雜事,隻有在夜深人靜之時,才是唯一可以得到喘息的機會。
天色已近黃昏,一群雜役忙完一日的瑣事,七八個人聚集在一起,中間的鍋中正煮著香噴噴的米飯,五六碟清淡小菜,最中間的小盆裏還有滿滿一盆肉,十分豐盛。
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煉魔宗那怕是仆役,也沒有虧待,頓頓管飽,更是每隔幾日見一次葷腥。
而紫金國中,正有許多吃不上飯的難民,天差地別。這也是仆役任勞任怨的原因,為得就是一口飽飯。
眾人早已饑腸轆轆,嗅著飄蕩的飯菜香氣和久違的肉香氣,一個個食指大動,拿起筷子,大口掃蕩起飯菜。
“省著點吃,不然可沒有下酒菜!”正中間那漢子神秘一笑,竟從屁股底下取出一個大酒壇,拍開泥封,將酒水倒入自已的碗中。
“二愣子,好東西怎麼能獨享!”眾人鼻頭抽動,一個個眼珠子放亮,各自把碗伸了過去。
二愣子也不小氣,給每個人的碗滿上,嗅著久違的酒香,眾人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二愣子,這酒都讓你坐臭了,再倒上一碗我嚐嚐。”
“酒都臭了你還喝,每人隻有一碗,多了以後就沒得喝了!”二愣子死死抱著酒壇,不肯多給。
眾人起哄,擠兌幾句就不再多說。他們也清楚這酒水來之不易,隔些時日能滿足一下肚子裏的酒蟲足以。
二愣子看著在角落裏沉默不言的青年,他身前的碗空空如也,也是唯一沒有上前要酒之人。
“蝦米,怎麼不喝酒,難道嫌叔的酒是臭的!”二愣子抱著酒壇走了過去,二話不說要給青年滿上酒。
青年蝦米連忙道:“二愣子叔,上次給我裝的一葫蘆酒還沒喝完呢?”
“怎麼嫌叔的叔不好喝!”二愣子故做怒狀,倒是讓蝦米一陣誠惶誠恐。“你叔這輩子光棍一條,膝下無人,就拿你當子侄,你若不認這叔,叔拍拍屁股就走。”
“叔你這是說什麼話!”蝦米臉色漲紅,激動的站起身來。
二愣子老懷大慰,布滿繭子的大手拍了拍蝦米的肩膀,當即將在蝦米麵前的碗中倒入滿滿一碗酒水。酒水略顯渾濁,甚至有淡淡的餿味,顯然是自已粗製的酒水。蝦米雙手捧起酒碗,想也不想,仰頭大口將酒水吞入腹中。
“咳!咳!”
因喝得太快,蝦米被嗆到,劇烈咳嗽幾聲,反而引來在場之人哄堂大笑。
蝦米臉色酡紅,舉起已空的碗,朝眾人嘿嘿一笑,咣當一聲倒在地上。不一會的功夫,鼾聲如雷,讓人哭笑不得。
眾人也沒去管他,待酒足飯飽之後,這才將蝦米抬到一處小屋中,各自睡去。
小屋不大,屋中更是極為簡陋,恰好可以容納四人。
過了半晌,蝦米睜開眼,眸中那有一點醉意。身形動若狡兔,沒有引起另外三人的注意,悄悄往聚焦地不遠的屋中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