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王繼業很幹脆的拒絕了。
事已至此,薛瑩瑩還能說什麼?正如王繼業說過的那句話“無話可說”,最後再深深的看了王繼業一眼,嘴裏吐出一個字:“撤!”
薛瑩瑩一聲令下,大隊土匪紛紛撤了出去。
背對著王繼業,薛瑩瑩傷感的說道:“我走了,這也許是我們的最後一麵了!”
“不會!”王繼業十分肯定的說道,“等我安葬了家父,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
薛瑩瑩知道王繼業說的是要找她報殺父之仇,深深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好,我在伏牛山等你!”
說完這一句,薛瑩瑩沒有再停留,翻身上馬,嬌喝一聲,馭馬而去。
“快,快去看看我母親!”薛瑩瑩剛剛離開,王繼業就著急的一邊吩咐著常林,一邊往母親暈倒的地方跑去。
兩人跑到王夫人暈倒的地方,王繼業蹲下,把母親半抱而起,急聲呼喚:“娘,娘,你醒醒,快醒醒……”
“少爺,少爺,掐人中,掐人中……”常林作為一個下人,不好在夫人身上動手腳,連忙提醒少爺。
王繼業這才如夢初醒,急掐母親人中。
“娘,你快醒醒,可不能有好歹啊!”
“夫人,醒醒!”
兩個人一起呼喚。
折騰了好一會兒,王夫人終於“呃”的一聲呼出一口長長的濁氣,悠然轉醒過來。
“娘!”見到母親終於醒了,王繼業總算是心中大石落地。
“兒啊!”王夫人喚了這一聲,淚珠撲簌簌而落,“你爹怎麼樣了?”
“爹……”王繼業的頭垂喪下來,無言以對。
王夫人見狀,不用再問,已經猜到了結果,嬌軀一陣戰栗,雙眼就往上直翻……
“娘,娘……”王繼業嚇得急忙又掐母親人中。
好一會兒,王夫人才緩過氣來。
“娘,是兒的錯,您要打就打,要罵就罵出來吧!”王繼業怕母親那一口怨氣若發泄不出,會憋出病來。
王夫人眼神木然的看了王繼業一眼,沒說話,掙紮著站起身來,往殞命的丈夫那裏走去。
“快攔住夫人,別讓她現在看老爺!”常林急忙提醒王繼業。現在的老爺,死得頭崩腦裂,慘不忍睹,這要是讓夫人看到,還不得痛斷肝腸。
王繼業忙拉住母親的胳膊:“娘,您剛轉醒,身子虛弱,先讓常林送您回房歇著吧,父親的後事交給兒來處理好嗎?”
王夫人,再次看了王繼業一眼,還是沒說話,抬手緩緩而又堅定的拉開他的手,繼續往那邊走去。
這三個人,王夫人神誌似乎恍惚不清,又好似清醒的不能再清醒,而王繼業和常林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王夫人的身上,誰也沒有發現前廳的房頂上和周圍的圍牆上出現了幾條黑影,正虎視眈眈的注視著他們。
“常林,你去看看王福怎麼樣?”王夫人看了一眼之前被土匪踹暈的王福,對常林吩咐著,腳步不停的繼續往丈夫那裏走去。
“噯,噯……”常林有些難以置信,夫人在這種境地下還能發出這麼理智的命令,不會是哀莫大於心死,已經將自己也當成死人了吧?那可不是個好兆頭!
主母之命不可違,常林雖然擔心,但是在叮囑少爺小心照顧夫人後,還是去查看王福了。
來到丈夫的屍身跟前,王夫人跪下身來,用雙手捧起地上的腦漿碎骨,幫丈夫往一起收拾著,麵無悲喜,木然的做著這一切。
“我來!”王繼業見狀,急忙也跪了下來,“娘,您別動,休息一下吧,我來!”
王夫人沒有阻止兒子,任由他去做,“刺啦”一聲撕下自己的一塊衣襟,去擦拭丈夫的麵容。
收拾著父親的遺骸,王繼業悲痛難忍,好想痛苦出來,但是看到身邊的母親,他還是忍住了,他怕自己的悲聲會感染給母親,令她更加痛苦。
常林已經喚醒了王福,正在往這邊走來。
正這時,就聽到從前廳房頂上傳來一聲厲喝:“統統的殺掉!”
緊接著“嗖嗖”連聲尖利的破空聲響起,隨之“啊——”的一聲慘叫,王福胸前就中了一枚十字鏢,翻身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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