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支三個梢明顯要重許多,手感摸上去也不一樣,王廣靜道:“別看了,這支嗩呐杆是銅的?”
“為什麼?”
銅的嗩呐我也見過,但是很少有人用,要說原汁原味還是木質嗩呐吹出來的好聽,而且很輕便。
“正因為這支嗩呐難吹,隻要你能在這上麵練出功夫來,不管二號頭還是大海笛,你還不是嘴到擒來。”
靠,聽著這麼別扭,不過話倒是實在話,因為嗩呐是越小越難吹,隻要能用三個梢練出來,吹大嗩呐根本不在話下。
“回到學校以後,除了妥條和上啃,你就是甩瓤子撇條也要練。”
“靠,能不能別這麼惡心,你拉屎尿尿的時候也吹笙嗎?”
“你還別說,我剛學的時候真這麼幹過。”
靠!
我雙手架起嗩呐,有模有樣的將哨片放進嘴裏,想起李慶海對我的冷言譏諷,我暗暗發誓一定要學出來,等到像老表那樣的時候就能鄙視他了。
“嗚!”
“卟!”
嗩呐剛響一聲我便噥出個屁來,那叫一個尷尬,如果張茜在場我要無地自容了。
“出息!”
王廣靜哼了一聲:“別吹了,打擾別人休息,回去以後把基本功練好,然後我教你如何練氣。”
“可是我不想學嗩呐,我也想吹個葫蘆絲什麼的,輕巧……”我道:“要麼彈電子琴也行,我保證很快就能把指法練熟。”
“好啊,你去和你姑姑說吧!”
王廣靜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軟肋,按姑姑的說法,別管去哪裏上活,大家茶餘飯後每每提起來都是誰的嗩呐吹的好,笙和電子琴什麼的都是配角,而且這些配角能糊弄,嗩呐卻不行,我此時告訴姑姑不想學嗩呐還不被她罵死,再說自己剛剛立誌要將李慶海踩在腳下,因為噥了個屁就要退縮嗎,絕對不行。
至於老頭是個化屍人,王廣靜根本不上心,他說化屍術自古很普遍,很多人以此為飯碗,有的還幫別人趕屍,那東西上不了大雅之堂。
回到學校後,我每天早上都會拿著嗩呐到學校外麵空曠的地方‘練聲’。
練嗩呐最好是童子功,就像老表一樣,幾歲的時候就拿個嗩呐玩,所以他的笛音很醇厚,肺活量也大。
而且初學嗩呐也有講究,比如吹‘1’音,一口氣不停,要勻,音不能發抖,不能有波動,當然,顫音不在之列,也不是我現在能學的。
每個音字的高低度都有準繩,無論從低音的‘5’吹到高音的‘6’,還是在某兩個音字之間轉換,錯了就是涼音,就像唱歌跑調一樣,拿不出門。
除了每天早上‘練聲’以外,閑暇時我還會做無聲的指法練習,就是拿著嗩呐,手指從‘1234567’,再‘7654321’,不停轉換。
漸漸的,我指法有了長足進步,但音依舊吹不準。
夜晚的操場是無聲的,是多情的,更是甜蜜心跳的,昏暗的燈光下時有少男少女你儂我儂,或路邊,或樹下。
每當此時也更加讓我思念張茜,也不知道她今天上活了沒有,掏出手機正要撥號,卻見一人正向我走來,姣好的身材和走路的姿勢告訴我她是女人,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下,更顯嫵媚……
嗬嗬,不過這人和我沒關係,因為我在學校的作風一直都很好。
將電話放在耳邊等待張茜的接聽,可這時我發現了不對,因為那個女人好像真的向我走來,而且有點眼熟。
“喂!”
電話裏剛傳來張茜的聲音我便掛死了,看著向我走來的女人腳步越來越快,我大吃一驚,是鮑娜,她竟追到學校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