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我什麼時候成了傀儡了?看看胸口的菊花印記,整個呈暗黃色,不痛不癢。
“老老爺,到底什麼情況,你別嚇我。”
王廣靜肅穆道:“暫時不用擔心,他們這幾天會做法拿你的三魂七魄,然後控製你的肉體,到時我在暗中追查他們的位置,想辦法破了你的印記。”
下午五點,我們過車到女方,這裏是今天演出的主場,對結婚來說,男方拿錢請嗩呐班,基本就是為女方請的。
吃完晚飯,我們搭起了舞台,放起一段輕音樂等著,觀看的人多了再正式開始演出。
不過幾天演出的情況有些引人注目,因為要對棚。
這個村還有另一家嗩呐班演出,不過那家是男方結婚,因為新娘家遠,所以不過車,這樣一來,兩家必要掙個高低,一則,出門在外,打的都是自己的名聲,誰能把對方鬥敗了,口碑就好,傳出去請的人也多,再則東家臉上也有麵子。
不過今天優勢明顯在我們這邊,老表的嗩呐自不必多說,演員更是名角,魔術雜技都不缺。
不得不說,現在的嗩呐班真不能和以前的比,那時候嗩呐班很單純,或者說人都很單純,隻需要一杆嗩呐兩盤笙,再加兩個戲曲唱將,一個活就辦下來了。
也許是現在的觀眾要求高了,單調的演出已經不能滿足大家,嗩呐班在迎合大眾口味的同時,低俗演出已經火熱搬上了舞台,比如黃色脫口秀,豔舞等等。
不過許多嗩呐班還是很有操守的,也有很多演員不屑於玩低俗的那一套,雖然是民間最底層的藝人,但很多人維持著自己的底線,那些所謂台上做戲,台下做人的人,其實人也做不太好。
嗩呐對棚,比的無非就是誰的演出更精彩,誰那裏聚集的觀眾多,演出都沒人看了,那還有必要演嗎。
主持人依舊由袁秀梅客串,她與習遠峰上我們的活比較多,一則他們在唱戲和演小品上的確是佼佼者,再者他們和姑夫的關係比較好,據說學藝的時候就在一起。
開場白後,就上了一套魔術雜技,這位也很有能力,一人表演火球,火棍,下巴頂板凳,大變活人等,身兼魔術雜技全項技能,再加上與觀眾極好的互動,一個小時的功夫,我們這裏聚集了二三百人。
這在農村已經是了不得的數字,不用說我們也知道,另一家的觀眾寥寥無幾了。
我們演出到中途的時候,對方已經開始收場了,主家非常高興,畢竟他們臉上也很有光。
這時大總理要求聽一段嗩呐,要那種原汁原味的,這樣老表就不能再吹伴奏了。
姑夫和王廣靜各捧一盤笙,姑姑打板,老表吹了一曲朝陽溝的下山選段,那真叫一個惟妙惟肖,我不得不再次感歎老表在這方麵的天賦和造詣。
這時候,對方突然也有嗩呐聲想起,我不由一皺眉,心道他們不是已經收場了嗎。
隱約間,我看到有一連串的金色音樂符號從空中蜿蜒遊走,盤旋在我們的舞台上空,片刻時間,竟如一條毒蛇對我直衝而來。
靠!
我正大驚,還未來得及躲避,又有一連串的樂符盤旋在我麵前,呈漩渦狀,將那條‘毒蛇’吞噬。
我回過神來看去,隻見王廣靜捧笙閉目,呼吸之間吹笙的速度越來越快,八指齊動,沒有片刻的停頓,似乎在演奏一首笙的獨奏。
這完全超出了戲曲的節奏,姑姑的板打的依舊是慢四拍,老表和姑夫有條不紊,跟著節奏吹的洋洋灑灑,悅耳入神,下麵的觀眾亦是聽的投入。
難道其他人都沒發現麼,看著兩邊的樂符鬥法,我既忐忑又好奇,就算所有人沒發現這一幕,但是王廣靜那走板的伴奏笙應該被發覺吧。
事實是,顯然沒有人發現這驚人的一幕,也沒有人聽到那突如其來的嗩呐聲,當然,除了我。
兩段音符交織,時而光芒四射,時而盤旋翻轉,那景象煞是好看,但我知道,這新奇與美麗的背後蘊藏著巨大的危險,而且是衝著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