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指法越來越快,樂符密密麻麻自嗩呐的指孔中飛出,融入彩色的火海,火海再次凝實起來。
八魔疲憊的精神好轉了許多,重新拾回了高昂的戰鬥姿態,汗珠已經浸透了降龍伏虎的衣衫。
就在這時,一把細長的寶劍刺穿了男子的心髒,殷紅的血液順著劍尖流下。
男子不可思議的回頭,隻見女子雙目含淚,麵容淒楚,正看著他。
“為什麼?”男子問道。
“你已經陷的太深了,收手吧,即便永墮地獄,我也會陪著你。”
女子說完緊緊抱住了男子,帶著殷紅血液的劍尖將自己的身體刺穿,男子帶著滿滿的不甘,與女子一起緩緩倒地。
金色的嗩呐掉在泥土上,刹那間,八魔如遭雷擊,個個顫抖不已,降龍伏虎抓住機會將八魔消滅。
可還不等二人緩過勁來,隻見男子的身體內劃出黑白兩道清氣,黑氣眨眼消失不見,白氣則裹帶著金色嗩呐遠盾。
“不好……”
二人大叫一聲,各自追去,當濟公追著白氣來到一處豪門宅院時,不禁愣住了,這不正是薛天理的府上麼。
薛天理再次與濟公見麵,自是大禮相迎,不過濟公卻盯住了薛夫人的肚子,不禁歎息一聲,將事情的經過全部道出,待到傍晚時分伏虎羅漢歸來後,二人進房間不知說了什麼,出來後濟公告誡薛天理,為了幫薛家消災,二人要在一間僻靜的屋裏施法,期間不得任何人打擾。
薛天理自然遵從,搬了張床帶人親自在門外守候,直到三日後,降龍伏虎走出,交給薛天理一塊玉玦,並叮囑他,這玉玦要世代傳下去,若發現後人身上帶著一塊嗩呐形的胎記,便將玉玦掛在他身上,終身不得摘下,否則大禍臨頭。
“你我緣盡於此,切記!”
正疑惑中的薛天理回過神來時,降龍伏虎已經消失不見,而關於玉玦的事則成了祖訓,被薛氏後人流傳了下來。”
爺爺講完故事,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指了指我脖子上掛著的玉玦,然後進屋了。
我則看了看自己左肩上的紫色嗩呐形胎記,又摸了摸脖子上瓶蓋大小的黃色玉玦,莞爾一笑。
這個故事我不敢苟同,在二十一世紀的科技時代,我相信神仙是無處藏身的,那些魑魅魍魎更是抵不過科技的摧殘,或者說人類的發展到這種地步已經威脅到了一些超人類的利益,若是他們反抗,人類將不複存在。
我並沒有摘下脖子上的玉玦,這是家人對我的愛和期待,我不會兒戲,不過當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一名白衣勝雪的女子出現在我麵前,麵容淒楚,卻又飽含深情的看著我,當時我的心好痛,醒來後還有淚水掛在眼角……
爺爺的故事裏與嗩呐有關,好像注定了我也會與嗩呐有關,不過這隻是爺爺的看法,我是不以為然的,因為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嗩呐人。
姑姑家的嗩呐班成立不久,雖然她和姑夫都是從事了二十多年的老藝人,但那都是跟別人上活,挑擔子單幹是需要責任和人緣的。
在一些人眼裏,這種民間嗩呐班是上不了台麵的,而且吃的是百家飯,說白了就是要飯的,但是民間的婚喪嫁娶或開業祝壽還都用的到。
再者,幹這行的被稱為民間藝人,手藝會的很全麵,無論吹啦彈唱,或是舞蹈小品,即便不是樣樣精通,也懂個一知半解,拉過來就能用,因此,我的態度是向嗩呐班人致敬的,也向我自己致敬,雖然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嗩呐人。
二十六歲進嗩呐班,絕對是半路出家,為此我專門進了一家藝校學習,一邊學樂理一邊跟著上活。
藝校裏麵基本都是一些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我的出現成了一個例外,就像進嗩呐班一樣。
不過我也有自己的優勢,幾年在社會的洗禮,讓我耍的那些學生團團轉,再加上賣相比較好,甚至有幾個女學生對我癡迷不已,成熟和穩重絕對不是那些浮躁的男同學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