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透過母親手指間的指縫,長相非常可愛的小露西還是隱約看到了那一幕……
三天後……
某醫院內,躺在病床上的丹尼斯幽幽醒了過來,他想睜開雙眼,但卻感覺自己的雙眼非常痛,從被子裏伸出手來摸向自己的眼睛,卻隻摸到了那纏在自己眼睛上的醫用紗布,心中很是惶恐,丹尼斯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很難想像也不敢想,身體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起來,忽然,一隻溫暖的手臂摟住了自己,丹尼斯感覺的到,那是自己的母親。
被母親摟在懷裏,丹尼斯身體微微顫抖的問道:“媽,我……我的眼睛怎麼了?”
慈祥的母親撫摸著兒子的頭,略帶悲腔的回道:“沒事的,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說話之間閉上了雙眼,丹尼斯感覺到母親的一滴淚水滴落在了自己的臉旁上。
在心中,丹尼斯已經猜到了自己那糟糕的未來,但他不願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纏著紗布的雙眼抬起來望向母親所在的方向,丹尼斯道:“媽,我想出去呼吸一下外麵的空氣,你能帶我出去嗎?”
悄悄擦掉眼角的淚水,丹尼斯的母親抽泣了一下回道:“好吧,外麵的空氣很新鮮,這樣也有助於病情的恢複,下床時小心點,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守護你的,你現在暫時什麼都看不見,拉住我的手。”
“嗯。”丹尼斯點了下頭,淡淡應允,然後伸出自己的右手拉住了母親那雙溫暖的手……
房間外,走廊內……
緊緊拉住醫生的雙手,丹尼斯的父親激動的道:“什麼?!這怎麼可能!這孩子才十二歲而已,不能就這麼毀了他的未來!醫生,求求你,治好他吧,無論是什麼代價我都付得起!”
輕輕推開丹尼斯父親的手臂,年輕的男醫生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這不是代價的問題,我們真的已經盡全力了,可這孩子的頭部受到了嚴重撞擊,從而導致他的腦內視神經斷裂,憑現有的醫學技術,就算是去最好的醫院,請最好的大夫他也不可能恢複視力了,而且,受到如此重創他還能活著,並且他的身體除了頭部內的視神經之外竟然毫發無損,你應該感到慶幸了。”驚訝的看了眼丹尼斯父親身後站著的那兩個人,醫生沒再說話,轉身走開了。
第二十七章前傳——失去的光明(下)
“什……什麼?!”踉蹌著倒退了兩步,丹尼斯的父親很是不情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禿廢的轉過身,丹尼斯的父親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前麵走廊轉角處的丹尼斯!還有站在他身後默默流淚的自己妻子!
快步走到丹尼斯身前,蹲下身,雙手扶住他的雙肩,丹尼斯的父親對丹尼斯說道:“別擔心丹尼斯,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醫生說再過些時日你就能摘下紗布看東西了。”
纏繞在紗布下雙眼流下兩行血淚,丹尼斯神情黯然道:“你騙我,我再也看不見東西了,而且要做一輩子瞎子。”
“你……都聽見了?”丹尼斯的父親驚問道。
“嗯。”雙眼流著血淚的丹尼斯依舊神情黯然的點了點頭回道。
伸出雙手抱住丹尼斯,丹尼斯的父親眼中閃動著淚光:“對不起丹尼斯,我隻是……不希望你失去麵對未來的勇氣才騙你的。”
被父親摟抱在懷裏,絲毫沒有感受到溫暖,丹尼斯由神情黯然變成神情絕望,說:“爸,我以後……隻是個瞎子而已,不會再有未來了。”說完,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緊緊抱起暈倒在自己懷中的丹尼斯,丹尼斯父親站起身大喊道:“醫生!醫生!快來人!我兒子暈倒了!快來救救他!”……
當丹尼斯再次被送進急救室,被阻擋在房門外,丹尼斯的父親神情禿然的坐在了走廊內的長椅上,雙手抓著自己頭發,丹尼斯的父親低著頭聲音沉痛的道:“都是我!都怪我!怪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丹尼斯才這麼小,但他卻要……”
一滴淚水滴落到了地麵上,但這還不足以表達出丹尼斯父親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