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湯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盯著我看了半天,弄得我心裏一陣陣發毛,沒想到他卻突然笑了起來,說道:“王磊,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沒你不可?”
老湯話音剛落,旁邊的粉領帶和刀疤臉立刻拔出手槍瞄準了我和東子的腦袋,我心裏頓時一沉,完了,他這是要翻臉啊!
刀疤臉的槍口就指在我的腦袋上麵,要說不怕那是假的,但現在說什麼也已經無濟於事,我幹脆脖子一擰,反瞪著老湯。
氣氛一下子有些僵硬起來,東子忽然說道:“湯爺,您別見怪,磊哥他不是那個意思,能幫您辦事那我們肯定是赴湯蹈火,但是磊哥說的也有道理,您先把什麼事給說清楚了,他有個心理準備,等會咱們都方便不是。”
東子的話說的很巧妙,既向老湯示了弱又沒有掉了我們的氣勢,等於說是把包袱又從新甩給了他,如果說這件事真的對老湯那麼重要的話,他八成不會真的和我們撕破臉皮。
果然!老湯聽完這話以後,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隨即對刀疤臉和粉領帶擺了擺手,笑道:“別這麼緊張,把槍收起來,王磊,你也別太介意,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也不知道,等我們下去了以後,咱們就都明白了,關於這地宮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老湯也不知道?我和東子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心中的疑惑,娘的,你連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怎麼就能確定必須得我來做?
雖然我心裏不確定老湯說的是不是實話,但是他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我再逼問的話也隻會鬧得個翻臉的局麵,最不想看到這局麵的還是我和東子,隻能勉強接受了他這個解釋。
原本僵持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粉領帶也笑嗬嗬的湊了過來,拿出來之前那種藥水給東子塗抹了一遍,除了刀疤臉還是那副撲克臉以外,每個人都是笑嗬嗬的,至少臉上是這樣。
東子還想趁機問粉領帶要把槍,說是用來防身,但最後粉領帶隻給了我們倆一人一把軍刀,雖然跟槍比起來差的很遠,但起碼也聊勝於無,比我們兩手空空的要強。
老湯兌現了諾言,把地宮的事情大致給我們講了一遍,原來這宮殿並不像是我們想象那樣類似於皇宮一類的地方,而是撒呼勒斯一族族長的陵墓。
草原上原本並沒有厚葬的風俗,就像成吉思汗一樣,死了以後隨便找一個地方把屍體一埋,然後千軍萬馬踏過去,誰也不可能找到,但這撒呼勒斯算是一個異類,不僅建築和生活習慣類似於中原,連這墓葬的習俗也和中原差不多。
撒呼勒斯一族在城中央修建了這座宮殿,作用其實跟中原的陰房差不多,是在曆任的族長死後用來擺放棺材和屍體的,在宮殿的下麵還有一個龐大的地宮,嚴格意義上來說下麵的地宮才算是真正的陵墓。
怪不得這宮殿建築的材料是用這種吸收光線的石材,原來是座陰房,這種習俗的確是和中原地區有些相近,活人的住的房子需要朝陽,有陽光能夠照射進去,而死人住的房子則要正好相反,必須沒有光線才行。
如果說下麵真的有一座地宮和陵墓的話,那麼裏麵肯定會有無數的陪葬品在裏麵,畢竟修建這麼大的地宮,裏麵要是什麼也不放的話豈不是浪費了?
我趕緊趁機問他知不知道外麵那些棺材裏的猴子是什麼意思,粉領帶聳了聳肩說這他就不知道了,可能某種風俗吧。
我哦了一聲,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別扭,總覺得老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一樣,但又說不出來究竟是什麼。
“哥幾個咱就別說其他的了,下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嗎!對了,那地宮我們從哪進去啊?是不是還得挖盜洞,要挖的話咱就趁早!”東子一聽下麵有冥器,頓時就來了勁,著急著要趕緊下去。
老湯笑了笑說不用,地宮的入口應該就在那朵黃泉花的地下,我們直接下去就行了。
東子一看那黃泉花頓時就蔫了:“娘的,這花祖宗擋在這兒,搬搬不了打打不過的,咱還怎麼下去啊。”
粉領帶神秘的一笑,拿出了剛才塗在東子身上的那種藥水,說這藥水就是專門對付黃泉花的,裏麵其實是一種微生物,屬於細菌的一種,隻要弄到這黃泉花上麵就能讓它迅速枯萎,所以我們身上塗了以後這花才不敢靠近。”
東子一聽頓時恍然大悟,連忙催促著粉領帶趕快動手,隻見他把那一瓶水嘩的一下潑在了黃泉花的身體上麵,那花頓時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起來,像是什麼東西吸幹了一樣。
我一想到身上爬滿了這種細菌,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粉領帶看了我一眼,笑笑說別擔心,這種細菌隻對植物有效,對人是無害的,等出去以後多洗幾遍澡就行了。
我勉強點了點頭,幫著粉領帶他們把已經枯萎的黃泉花搬到了一邊,眼前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