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比較整齊,是因為我剛打掃過。”左非色扶起她,而後要喂她米粥。
“自己來。”無卦伸手接過,左非色笑笑也不反對。
喝了一口米粥,無卦隻覺渾身都舒坦了許多,“你哪來的米?”她有些奇怪。
“很簡單啊。”左非色坐在床沿,很是悠閑地看著她,“長青正好有些閑錢就到別處采買了一些。”
采買?看來周圍還是有人家的。
不過……
“你哪來的錢?”不是所有包袱都帶到瀑布對岸去了嗎?
“重要的東西,長青喜歡貼身保管。”
無卦默然。
呃……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龜殼、卦盤都在那些行李裏頭,唯一呆在身上的隻有那把綁在褲腿上的黑色匕首了。
正在此時,左非色從衣袖掏出了一把匕首拿在手上把玩,“這刀真是不錯。”
那不是自己的刀嗎……無卦再次默然。
左非色很自然地把刀收起,“這幾日,要不是這刀好多事情還真辦不了。”話畢,他回眸看著無卦笑了笑,“借長青使幾日。”
無卦僵硬著點了點頭。
他笑著站起身,用下頜指了指米粥,“多吃點,吃完還有。我再出去拾點柴。你好生歇著。”
看著他生龍活虎的妖孽樣,無卦有些黯然——這就是習武之人與她這平常人士的差別嗎。
喝完米粥,她起身下了床,腦袋一暈,險些摔倒。忙扶了床沿定神,待眩暈過後,她這才緩緩走了起來。
嗯,自己此時衣衫完整,她鬆了口氣。
但下一瞬就臉紅到了脖子根——為什麼衣服這麼幹淨!
看了看裏頭的衣衫竟然也是幹幹淨淨的——都洗過了……
問題是,誰幫自己脫下來洗的……
所以……
左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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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卦帶著洶洶氣勢、拖著虛弱步伐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左非色,你等著。
其實她根本沒有深入去思考一下,隻是一時被怒氣衝昏了頭。
像她這般去和左非色理論,左非色應是會笑得一臉妖孽,“無卦不是也將我看了個幹淨,長青不過是禮尚往來。”
又或者,他會一本正經,“我這是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
不管怎樣,無卦去理論一定不會有什麼讓她滿意的結果,隻能被左非色噎在那處。
於是,無卦出洞了。
外頭正是秋陽高照,一片美景。
她有些詫異地看著腳下,他們所在的山洞竟然是在石壁上頭!
凸出的一塊岩石形成一丈不到的平台,左非色早已不見蹤影。
小心翼翼地往平台的邊緣挪去,她往下一看,腳下的平台離地約莫有兩丈高的樣子。沿著平台慢悠悠轉了一圈,無卦確定了一點——好吧,自己現在這個身子無論如何也下不去。身子好點的時候還可以勉強扛得住個輕傷什麼的……
下不去,自然就不能去找左非色,為今之計,也隻有在這出洞穴生等了。
看看天色,應是剛到午時。她隨意掐指算算,驚訝的發現離那日瀑布洛水竟然已經過去了三日之久。
三日。自己竟然昏了整整三日。
也不知道左非色是什麼時候醒的,這一次自己真是徹底昏了個人事不知。
對了,韓蘇他們現在到哪兒了?會不會還在那處試圖找自己?
拖上三日,遇到意外的可能就會增大不少,要是那些殺手折回怎麼辦……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越想越擔心,無卦索性盤坐在了地上,下意識地就往袖裏掏。
一下——沒有。
兩下——還是沒有。
對了。東西都在韓蘇那裏。
沒有外借之物自然也是可以算卦的,但所費的心神也就更多一些,這與算路用卦盤簡單是一個道理。
自己身子不行,最好還是有物可借。
無卦心下著急,便開始在這山洞裏頭四處翻找起來——找三塊差不多的扁石子代替也是可以的。
可找了一圈下來,石子形狀各異不說,就連質地都有很大差別,這般可不能當起卦的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