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花的血淚(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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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記老板見紅粉心情大好,猶豫著坐到紅粉的麵前,“粉哥兒,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一些有關千尋的事情,至少,你得讓我知道她是人是鬼,是妖是神吧?”

紅粉說:“我說是狐妖!你信嗎?”

陳記老板搖搖頭,“粉哥兒又在說笑了,怎麼可能呢?你若說是鬼,我就信。我奇怪的是,我這老房子都快二百年了,沒曾聽說有冤鬼死在裏麵,她怎麼會盤桓在這裏不離去呢?”

紅粉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的糕點好吃唄!她就是愛吃你們這裏的糕點!”

陳記老板的臉苦了起來。因為糕點做得好吃,居然引來了狐妖?這是不幸?還是幸焉?紅粉也就是在剛剛吃完糕點的時候接到了花丫的電話,也不知花丫在電話裏對他說了些什麼,他立刻就跟陳記老板告辭,“我有事先走了,你一定要記得給千尋換花樣啊!一定要記得!”陳記老板答應著,紅粉已經出了門,到了狐巷巷口,發現佳人居然還在那裏,孤寂地仰頭望著天空。紅粉沒好氣地說:“跟我做對是吧?打算我離開後,你再進去?”佳人也不爭辯,隻是說:“我接到了花丫的電話,知道你是開車過來的,所以想搭個順風車。”紅粉怔怔地望了他幾秒,“搭車?”如果他們兩個人現在換個位置,紅粉是絕不可能搭佳人的順風車,他寧願出雙倍,不,再雙倍的價格搭出租車!這也正是他性格的執拗之處,隻是他自己沒有發覺而已,反而因此有些輕看佳人,懶懶地說:“搭車嗎!好說!”他做了個邀請的姿勢,佳人剛剛抬步,他卻又立刻溜到了佳人的前麵。

……

這座獨門獨院的宅子位於城郊,周圍還有幾戶人家,不過總體看起來,還是有些荒僻,周圍有大片的空地,沒有好好地修整,秋草連綿,給人滄茫的感覺。

不過推開院門,卻又和外麵的情形非常不同,內中果然是紅牆白瓦,花木扶蘇,還用鵝卵石鋪出精致的格局,小巧的石椅圓桌,置於玉蘭樹旁,院子裏打掃的異常幹淨,隻是因為已經到了初冬,並不是最美麗的時候,反而因為那片殘落的菊花顯出衰敗之象。佘玉兒憂鬱地說:“就是這片菊花,在大約一個星期前,流過血,那之前,也曾有幾次的流血情形。”佳人扶起幾株敗菊看著,雖然落花已殘,仍然可以看出曾經的眩爛和花蕊裏的一點紅。他撚了點在鼻端聞著,居然隱隱地真有血腥味。

紅粉對他的一舉一動都看著不順眼,這時大聲地說:“我們能夠進房間看看嗎?”

佘玉兒說:“當然。”

紅粉和舒悠悠於是進入了房間,房間裏也是異常的幹淨,窗上的方形花瓶裏,插著大束的菊花。也如同外麵的情況差不多,幹枯了,花葉落在花瓶的周圍。牆紙已經舊了,家具也略顯舊態,但有歲月的氣息,給人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仔細地查看了一遍,並沒有什麼發現,紅粉說:“唉,就算有什麼線索,已經這麼久了,也不好找到了。”舒悠悠說:“是啊。”紅粉說:“聽花丫說,駱春木曾給你來過信,這信我們可以看看嗎?”佘玉兒說:“當然。”說著把信取了出來,壓得平平整整,透著淡淡的香味。紅粉把信在鼻端聞了聞,“嗬嗬,真香,這信在發給你的時候是灑了香水嗎?”佘玉兒的臉微微地紅了紅,“將它們收在從前用來放飾品的盒子裏,可以染上了點女人香味。”不知道為什麼,當聽到是“女人香味”的時候,紅粉忽然覺得這信很燙手,忙交給了舒悠悠,“還是你看看吧。”舒悠悠把信打開,並將信中的字跡與駱春木留下的信做了比對,可以看出字跡風格突出,毋庸置疑,絕對是一個人的手筆。

佘玉兒說:“真不敢想象,三年了,他到底怎麼樣了……真的不敢想……”

她忽然瞪大眼睛尖叫起來,“啊!——我的花!”她瘋了似地往外麵衝去,紅粉和舒悠悠從窗戶看出去,隻見佳人不知從哪裏找了把鐵鍬,正在挖那片菊園。紅粉咬牙切齒地說:“這個家夥瘋了嗎?”舒悠悠也說:“壞了!壞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做呢?”兩人說著也跑了出去,佘玉兒發狂般地把佳人的鐵鍬奪了下來,“你幹什麼?!”佳人說:“我在查案!”紅粉冷笑著,“你就這樣查案嗎?我看你是在破壞現場,難道你不知道這是駱春木留給我們的最後線索嗎?”舒悠悠有些無奈地低聲說:“佳人哥哥,我也幫不了你了。”佘玉兒撲在菊花上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把敗菊重新地栽回去,“你們一定要長起來,一定要長起來,明年還要長起來……”

紅粉瞪著佳人,“看你做的好事!”

舒悠悠說:“佳人哥哥,你為什麼這麼做啊?”

佳人說:“我曾經看過有些案例,被害人被埋在花土下麵做肥料。”

紅粉說:“那你挖得結果呢?”

佳人搖搖頭,“應該沒有。”

紅粉又好笑又好看地說:“當然沒有,你簡直就是神經病!”

……佘玉兒滿臉滿手都沾滿泥土和淚水,她毫不留情地將幾個人轟出了院子。緊閉的院門裏,傳出她壓抑又絕望的哭叫聲,紅粉的眼睛也濕潤了,“悲悲切切,慘絕人寰!”舒悠悠幹脆就流下了眼淚,“真是太可憐了,太可憐了,唯一的精神寄托,被佳人哥哥給毀了……”對於這個結果,花丫也感到意外,在他的印象中,佳人向來都很穩很靜,這次怎麼會這麼衝動呢?將佳人叫到了自己的藏書室中,幽暗的光線中,一線香在慢慢地蕩著。佳人不太喜歡這種味道,但它卻是花丫的最愛。花丫的身上長年有這種廟香的味道,如果不見其人,隻聞其味,可能沒有會不懷疑他其實就是個和尚。花丫說:“你挖開那片菊園,是別有深意的吧?”佳人說:“沒有什麼深意,隻是忽然想起幾個有關的案例,所以……”花丫明白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因為某個潛藏在心底的原因,突然冒出了些很強烈的直覺。但是就像許多人說的那樣,通常情況下,男人比較理智,而女人是靠直覺做事的,偏女人的直覺大多數時候是可靠的,但男人的直覺嗎,就像佳人,是個很好的例子,會很遜。花丫越想越要發笑,想想當時佳人不能控製自己強烈的直覺,掄起鐵鍬挖菊園的情景,其實是有幾分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