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一身布衣,也不是什麼豪門貴族。但是腰間的佩刀,卻充分說明了江湖中人的身份。
那人正跟同桌之人說話。對林草兒的插嘴有些不滿。道:“你如何知道的?”
“昨天上午我親眼見到了的。”
“哈哈——”不僅是那佩刀的人。整個茶樓的人都笑了起來。
那人樂不可支的跟身旁的人道:“他居然說她昨天還在淮陽。今天就到這了。”接著又是一陣大笑。
林草兒不知道他笑什麼。疑惑的道:“是啊,我昨天就在淮陽啊。”
那佩刀的人沒笑了。鄙夷的道:“小姑娘撒謊也不打草稿。淮陽離這瓊州近千裏。別說騎馬,就是九重的高手全力奔行都到不了。你一個小丫頭是飛來的嗎?”不僅是說話的人,旁邊的人都一臉看白癡的看著林草兒和傅林之。
林草兒一張臉漲得通紅,有些委屈的說道:“是這個死老頭子把我扛來的。”言語間滿是不自信。連她自己對自己的話都不相信了。扛著一個人一天近千裏?林草兒都懷疑自己是怎麼來的了。
旁邊的人笑聲更加的鄙夷了。這次不是對林草兒,而是對著坐著不動,黑著一張臉裝樣的傅林之。
傅林之坐的一動不動,對於林草兒的話也不製止。的確挺像是“裝樣”
不過,傅林之的臉已經不是黑如墨了。
之前不說。就這四十年來何曾感受過這樣的目光?誰敢?
正待發火。林草兒出口道:“我說的是真的啊。為什麼不信呢。不信你可以問他啊。他還跟夏府的洛公子打了一架呢。”
此話一出。旁邊的人笑的更加大聲了。那個佩刀的卻是深以為然點了點頭。
認真的問道:“夏府的洛公子?草包姑爺?在下也有耳聞。你旁邊這位的確跟你那洛公子有的一拚。”一臉漲得通紅,仿佛眼珠子都快被笑意憋出來了。
旁邊的人也是開心極了,一大清早遇到這麼好笑的事情,今天一天不會鬱悶了。
“啪——”林草兒身前的桌子突然的爆裂開來、
我們的傅大宗師已經徹底的出離了憤怒。宗師心境幾乎不保。
昨天就遇到這麼些氣。徒弟也給自己氣受。
好吧。姓洛的小子不好殺了。這徒弟也不能委屈了。可是你們憑什麼?
傅林之站了起來。表情不喜不怒。可是鬧騰騰的茶館瞬間安靜。
佩刀的人似乎也是被人捏住脖子一樣。隻是看著那隻剩桌麵的桌子。桌腿?沒看到了。仿佛是神奇的魔術讓他消失了一樣。隻有旁邊四小堆粉末。訴說這桌腿的曾今存在。
傅林之掃過這一群人一言不發的出門而去。
而剛才笑聲最大的幾人,卻是覺得渾身刀鋒劃過。動都不敢動。
林草兒這時也一起走了出去。倒不是被嚇到了。而是,自己一個人都不認識,也沒錢,把姑奶奶丟這裏,姑奶奶咋辦?
出門的時候。茶館外麵有一群人直徑走過來。
一個滿臉胡茬中年人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一群侍衛。
茶館裏的人都認識。涼州巨鯨幫。梁鴻。把持正整個長江的商運。比起這涼州郡守,更加的有權有勢。
那大漢全然不理旁邊的人。直直走到傅林之身前。躬身道:“傅師。”
梁鴻看著眼前這人。鐵血大漢的眼眶紅了。多想叫一聲師傅啊。可是已經被逐出師門。不敢。不是對方的怒火。而是絲毫不敢忤逆師父的一句話。所以隻敢叫一聲:“傅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