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咱們說到我接到了一仇人的電話,後來我和這人隨便絮叨了幾句,就把他電話掛了。本來以我和張小鬧的關係,我理應和她說點什麼,可玉璋沒賣出去,我和石小蓉還弄得有點不愉快,我心裏著實有點不痛快,跟她簡單說了幾句閑話之後,我倆就各自走人了。
我走在街上沒多久,就看見李旬坐著出租車迎麵過來,這胖子懷裏抱著個大包,在車上一見我過來了,他趕緊下了車,把包往我懷裏塞。
我推了推那包:“算了算了,你來晚了,下回我可不等你救命了,要不然黃花菜都涼了。”
李旬嗬嗬一笑:“看來是上天有眼,沒讓你們做成這騙人的勾當?”
我斜著看了他一眼:“喲嗬,老李,有日子沒見,咱這道德水平升高了啊,什麼時候你跟老天爺站在同一陣線了?”
“福禍無門,為人自招。”李旬很認真的對我說:“你有時間吧,多跟我聽聽師父門講經去。”
“我也會講經好麼?片湯話誰不會說啊。”
李旬一下子有點不高興了:“你講的那叫歪理邪說,再說我好久沒見你讀過經書了。”
“切。”我笑了笑:“我腦子又沒毛病,讀個佛經還得給你看見,再說了,那條法規定我說的就是歪理邪說了?成了啊,咱找地先去吃點解渴的成不。”
李旬比我大好幾歲,具體是多少歲我也忘了,剛開始認識的時候,我叫他老板,後來我經常叫他老李,現在我長期叫他胖子。
我這輩子見過不少信佛的人,各種年齡段,各種性別,各種國籍的都有。我嚴重發現信佛的部分人是世上最能讓我痛苦的人之一,而且一個人的道德水平絕對跟他信不信佛無關,有的人信佛之後特不理性,連是非觀都沒了,當然,這隻是部分,大部分還是好的。
當著麵都講慈悲為懷,說完這話人家轉頭就忘。這年頭宗教信仰什麼的最靠不住,表麵上再虔誠的主,背地裏都可能是變態殺人魔,你一不小心他都能把你賣到小煤窯去。
內個說要弄死我的黑社會李先平,他也是一信佛的主兒,貌似還挺正式的。至於李旬這類信佛的人,至少我見過的不多。
我剛認識他的時候還好,對我的種種偷雞摸狗的行為,他勉強還能容忍,後來隨著他越來越虔誠,我也開始越來越倒黴,各種被他拖後腿。
有一回他叫我跟他一塊到處溜達溜達,我還說呢,大白天溜達什麼呀,結果走著走著,我就發現了,我倆離他一佛家的師父住的地兒越來越近。
我一瞅這架勢,大概就知道這裏麵沒好事了,趕緊要找借口開溜,沒想到李大爺死活不肯,我倆糾纏了半天,他才跟我說了句實話,他特地把我叫去,就是為了讓我好好受受教育,感受一下佛法的關懷什麼的,就是怕我不去,所以才沒之前跟我說。他這話都說出來了,我再不去,那就太不給麵子了,我隻好也就跟著去了。
一路上這胖子就開始跟我說,他師父是如何法力無邊,如何慈悲什麼的,我開始還沒在意,後來仔細一聽內容,我暈,原來老李每周去他師父那一回,聽回來的都是連本的佛教故事,這書我們店裏就有。
不過李旬腦子不好使,他看的書轉頭就忘,我就算把佛教故事的事兒跟他說了,他也不信,我就沒說話,默頭跟著他到了內佛教師父的住處,那位大師對我還挺熱情,起初呢,還以為我跟李旬一樣好忽悠呢,結果跟我說了幾句之後,發現我一個硬茬,那位大師的臉色就開始不好了。
後來大師給我的評語居然是我比李旬有悟性,還送了我一堆佛經,外加各種佛教小飾品。
我心裏想,我是比李旬有悟性啊,您那本佛教故事估計是盜版的,來來去去就那幾個故事,我們店裏那本是加強版的,還附帶著一堆別的呢書,再說了,我初中的時候就從地攤上買過金剛經回家,能被你老棒槌忽悠麼?不過我堅信一點,大師險惡,人心難測,人家既然誇我,我就得給他個台階下,當初我又大師長大師短的誇了他半天。
後來我也沒跟李旬說過內位大師的壞話,主要是因為他沒跟李旬提過錢,不過我嚴重懷疑他是準備放長線釣大魚呢。
跟李旬吃了點涼皮,我倆準備回店裏,這時候我電話響了,電話裏這位哭哭啼啼的跟我說:“王老弟啊,我自從買了那些個東西之後啊,身子骨一直不舒服,你給我看看吧,當時咱可是說的好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