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王都,冷然矗立的黑色城堡。亞瑟穿著亮白色的鎧甲騎馬上前,直到巍峨的宮門前,在衛兵的示意下下馬,向著宮殿深處走去。那裏是整個德意誌的權利中心,德意誌戰車的心髒所在。
宮殿的主色調是黑色,黑色的牆壁和地麵,黑色的落地雕花窗。深紅的地毯指引著亞瑟的腳步。宮廷侍者默默走在前麵帶路。兩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都是穿著全身甲的衛兵,警惕的巡視四周。
亞瑟低著頭,默默向前,感受著皇權的威嚴,但心中並不將這些放心裏。直到一扇鑲嵌著金屬花紋的深紅色大門前,宮廷侍者微微轉身輕輕說:“等!”然後就從側門走了進去。
亞瑟無聊的欣賞著大門的花紋,分辨那些花紋的原型是鬱金香還是紫蘭。但他還沒搞清楚的時候,緊閉的大門忽然打開了,衛官高聲的宣講在高大的宮殿裏回蕩。“第七軍騎士長亞瑟男爵覲見。”
亞瑟立刻收起那副隨便的姿態,變得嚴謹了一些,向著宮殿中央那個高高的王座走去。深紅地毯兩邊是德意誌的權貴們,亞瑟目不斜視,餘光卻一直在打量四周。眾人的目光自然也集中在他的身上。
紅地毯的盡頭,王座上的老人,自然就是凱撒五世了。
“國王陛下,騎士亞瑟向您致敬。”亞瑟不卑不亢的躬身施禮道。施法者不行跪禮是所有人類王國的規矩,亞瑟自然沒有向別人下跪的愛好。雖然這個人能給他財富與權利。
沒想到的是,凱撒五世竟然扶著他那高大的王座站起來,溫和的說:“平身吧!該是我向你們這些戰士致敬才是!” 說完就又坐了下去。
亞瑟也沒想到凱撒五世的態度如此親和,固然有戰功的因素,但更多的是看重自己在血棘的地位吧。就這麼一站,就不知道可以讓多少人產生知己的感覺,不惜為他舍生忘死。就連亞瑟也有些愉快起來。
拿出適當的激動和歡喜,亞瑟將身子俯的更低,答道:“為了德意誌!”然後才直起身子,用餘光觀察這個全世界最有權勢的男人之一。麵容蒼老同凡人無異,渾濁的眼球也沒有什麼精光,但就那樣隨便一坐,便有一種威嚴散發出來。這大概是地位所賦予的另一樣東西。
一道亮光突然刺入亞瑟的雙眼,讓他感到一陣不適,稍稍抬頭才發現,一個男人站在凱撒五世的身旁,按劍而立,那道亮光正是從他的雙眼中發出的,雖然隻是錯覺。亞瑟立刻明白這個男人的實力,德意誌最出名的聖域強者,活著的傳奇,大劍聖甘道夫。雖然身份隻是凱撒五世的護衛,但凱撒五世對他也一向禮敬又加。剛才那個目光大概是給亞瑟的下馬威吧!
程式化的對亞瑟讚揚一番,對凱勒在開司米爾的表現予以肯定。但最終果然不出所料,自己沒有再被派到軍隊中去,而是留在王都聽候差遣。亞瑟自然沒什麼意見,施禮後退出了那個充滿壓迫的大廳。在這個過程中,兩邊的大臣沒有人說話,沉默的如同石像。都默默思考著血棘的高調加入對政局的影響,亞瑟本人的象征意義要大於實際意義。
亞瑟走出城堡,回到驛站的房間。推開窗戶,讓潮濕的空氣湧入房間。在北方,天氣已經很寒冷了,但亞瑟自然可以無視。望一望陰沉的天空,亞瑟反而有種清爽的感覺。想必接下來的事情,血棘都已經有安排了吧!雖然做了木偶感覺不太好,但能輕輕鬆鬆的享受生活,達成目標也算可以接受的事情。
隨著接受了更多昆西的記憶,亞瑟的思路卻更加開闊起來,很多東西已經不放在心上,更隨意,更灑脫。亞瑟有時候也會問自己,這算不算昆西影響了自己呢?或者自己在慢慢變成另一個人吧,不是昆西,但也絕不是亞瑟。不存在誰吞噬誰,隻是自我跟自我的相互印證。
亞瑟笑笑想:未來會怎樣又有什麼要緊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現在雖然接受血棘的安排,但並不意味著自己會一直接受血棘的安排。任性也好,自私也罷。如果遇到自己不想做的事,也隻能瀟灑的放手而已。
隻是沒想到的是,亞瑟的任命來的格外的快,鑒於他在開司米爾平亂的表現。他被調任監察部,做了一名中層官員。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但卻是標標準準的閑職。主要工作就是監察叛亂組織動向。德意誌有將近一半的版圖是戰爭得來的。牽扯到很多個民族甚至種族。
反抗者,愛國者,獨立者,無政府主義者,以各種各樣的名目存在的大大小小的組織一直是德意誌的隱患之一。雖然隻是皮膚病,並不影響大局,但如不進行清剿,也是巨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