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上下看了看他,雖然臉上幹淨了,頭發也重新紮好。可是他那一身衣服,因為之前被自己按在地上拖來拖去,所以弄得亂糟糟的。

看著清風的樣子,明月不由得笑了,走過去幫他整理好衣飾,然後才說道:“這回就好看些了。”

聽著明月這話,清風嗬嗬一笑,正色道:“師姐說‘好’,那就是真‘好’了。”

清風這表情把明月看得一愣。平日裏總是看他嬉皮笑臉的,如今他這一正經起來反倒像變個人一般。雖然確實挺好看的,可明月總覺得不習慣,具體又說不上來,反正看著就不順眼。

伸手摸了摸清風的額頭,再反手摸摸自己,明月說道:“師弟,你病了!”

“沒有啊。”清風也摸了摸自己額頭。

“真的!你有‘病’!”明月非常肯定的說。

“嗯?”清風有些納悶。

“神經病!”

順手再將清風的頭發揉亂,明月接著說道:“沒病你收拾個屁!荒山野嶺的誰有那個閑工夫看你。”

將清風打回原樣後,此時再看清風,明月感覺非常滿意。點頭說道:“嗯。這回順眼多了。”

“怎麼就沒人看?你沒聽師傅說最近有客人來訪麼?萬一那位帶著女兒,或者相中我一表人才,非要將我招成女婿……哎呀!這可怎麼辦?”

“師姐,你說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嘖嘖,真是為難啊。唉!”清風重新整理起頭發,說得好像已經被人相中了似的。

“說得也是。不過當個女婿豈不是委屈了師弟你的‘一表人才’?聽說我爹有幾位喜好男風的仙友,我看啊,就憑師弟你這相貌,沒準還能被招為‘夫人’呢。”感覺到清風已經恢複正常,明月也懶得繼續搭理他,轉身去掃地了。

“……嗬……嗬嗬,師姐你說笑呢吧?”清風的手僵在頭上。

“誰有空跟你開玩笑。別廢話,趕緊把活幹完,好回去睡午覺。”明月頭也不回。

“睡睡睡,睡成豬啊你。話說你才剛醒沒多久吧!”小聲嘟囔著,清風走到另外一邊,打掃起來。

“什麼?”明月沒聽清。

“沒,沒什麼。”清風暗道好險。

……

看著前麵竹林的邊緣,再看看身後掃過的地方,明月歎了口氣,今天的‘午覺’恐怕要泡湯了。

聽著另一邊打掃樹葉時發出的‘嘩嘩’聲。明月顯得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隨手把掃帚扔到一旁,明月轉身往院牆邊走去。

靠著院牆坐下的那個瞬間,明月感覺自己是幸福的。別人幹活我坐著,幸福有時就是這麼簡單。

低頭輕輕捶著打小腿,也不看清風,明月直接說道:“清風,師姐累了,我歇……我睡一會。你先掃著,‘全部’掃幹淨了再喊我啊!”明月已經擺明了準備撒手不管。

‘嘩嘩’的掃地聲傳過來,清風似乎在用行動回答著明月。見清風並未提出異議,明月開心的想著:“嗯!這小子今天挺上道的麼!”

“……嘩……嘩”的掃地聲,簡單而富有節奏。

閉目聽著這單調的聲音,明月越聽越覺不對勁。而且清風今天似乎有些乖巧得過分了,想到這明月忍不住抬頭往那邊看去。

不看還好,看完明月差點氣炸了。也不知道清風在哪弄個吊床,係在兩根竹子上,吊床在慢悠悠的晃著,躺在上麵的清風分明早就睡著了。

那‘嘩嘩’的聲音,卻是清風把掃帚也固定在了吊床上。隨著吊床的晃動,掃帚在撥弄樹葉發出聲音的同時,也將清風那輕微的鼾聲掩蓋下去。

看看清風那明顯非常舒適的吊床,再摸摸自己屁股下麵堅硬的土地。明月突然感覺自己真的好傻。

氣呼呼的走過去,看著清風那熟睡中流出的口水,明月好不容易才忍住活活撕了他的衝動。抓起清風遠遠的丟出去,把自己放到吊床裏麵,明月發現自己之前那點幸福感,簡直弱爆了。

清風做了個夢。他夢見自己摟著師姐飛在空中,腳下踏的是極品的法寶。聽著師姐在耳邊尖叫著誇自己‘好帥’,清風得意的笑著,人生竟能如此的美滿。

突然師傅那張老臉出現在麵前,怒吼著:“孽障!膽敢盜我法寶,偷走我女兒!敕令,收!”

腳下的法寶突然消失不見,清風大頭朝下向著地麵急墜。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麵,清風猛然驚醒。可是一睜開眼睛,看到的依然是越來越近的地麵。

清風徹底迷茫了。這是什麼情況?到底是不是夢啊!

不容他細想,‘撲通’一聲重重的拍在地上,砸起一蓬灰塵。清風翻身坐起,晃了晃昏沉的腦袋,迷茫的向四周看去,一時間有些分不清到底夢裏還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