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二胡拉的還真是不錯,左右現在沒事,這裏又是陰涼處,文鳴幹脆就拉著安娜蹲在一旁細細欣賞,他現在也算半個音樂人,作為合格的音樂人,就應當對各種不同風格的音樂包容兼收,何況二胡在民族樂器中還占著很重要的位置。
也許是多了兩個忠實聽眾的原因,老人的二胡拉的更加淒婉悠揚,那如泣如訴的曲調仿佛是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在低語輕喃。
不光是文鳴,連安娜現在都聽的有些入迷了。
突然,一聲嗬斥聲打斷了兩人的沉醉。
“哎,那個拉二胡的,趕緊走,步行街這裏不能乞討。”
兩個穿著製服的人正朝這邊走過來,其中一個較年輕的正揮舞著手臂驅趕著。
等這兩人走近,文鳴注意到了他們的臂章上寫著“XX步行街管委會”的字樣,想必是街道管委會的工作人員。
“前兩天不是和你說過這裏不能乞討的嗎,怎麼今天又來了,趕緊走,要不就把你東西全給沒收了。”年輕製服男有些惱火道。
“我這就走,這就走。”老人顫顫巍巍地摸索著地上的物件,將它們歸攏到一起。
安娜看的心酸,趕緊蹲下身去幫忙。
“已經警告過你二次了,別在有第三次了,再讓我們逮到,你這些破爛就別想要了。”年輕製服男用腳踢了踢老人地上的東西,不依不撓道。
安娜氣的小臉漲紅,站起身就要和他們理論。
文鳴心裏也是一陣氣憤,法律還不外乎人情呢,你們就不能為了個孤寡殘疾老人網開一麵嗎?不光沒有同情心,還仗著有一點微末的權利就作威作福,還是不是人了。
於是拉住安娜,擋在她身前,質問道:“你們有什麼權利不讓人家在這裏賣藝?”
年輕製服男瞟了一眼安娜,又打量著文鳴道:“你是什麼人,別妨礙我們正常執法。”
這時,另外一個稍年長點的工作人員也開口了:“小同誌,步行街嚴禁乞討是上級的規定,我們也是按規定辦事。”
“那你們就不能態度好點,幹嘛踢人家的東西?”安娜氣惱道。
那個年長一點的工作人員應該是做這個工作有些年頭了,比較好說話,也可能是不想把事情搞大,畢竟現在執法人員的形象都有些不太好,萬一粗暴執法被捅了出去,麻煩就大了。
“小王他剛剛上崗,心急了點,方式方法也有些不當,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他。”年長製服男打圓場道。
“張哥,你和他們說那麼多幹嘛,我們按規章辦事,說到那裏也是我們有道理。”年輕製服男有些不耐,又對老人催促道:“快點收拾好走。”
“哎,好…好…馬上就好了。”老人連忙道。
“文鳴哥哥,我們幫老大爺一起收拾好送他回去吧。”安娜輕聲地央求道。
文鳴這時心裏卻在想著,以後老人的生活該怎麼辦,換個地方難保不會再被人驅趕,而且其他地方的人流不像這裏那麼大,這裏都沒有多少人願意給錢,換個地方收入就更微薄了。
忽然,他想到了剛剛這兩個工作人員都是在強調禁止乞討,而且步行街的另外一頭,他也見到過有幾個流浪歌手賣藝沒人管,難道.....
“你們這裏不能乞討,賣藝總是可以的吧?”文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