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涼風習習,英姿颯爽,夜幕漸落,隱在荒草中的蟲不安分的啼鳴,打破荒蕪中的寧靜。陳洋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底下春來萌發的雜草,眼光遙遙的望著遠處掀起的光芒,終於看到村落的出現,駐足撫mo著村口立起的石碑,上麵三個大字熠熠生輝——另類鎮。
這是祥和安寧的小鎮。街上繁忙一片,人們遊走在街頭,進行著買賣,道旁布滿賣貨的小攤,商販們趁著悠閑的空隙相互打著招呼,低聲交談春來物品的調運。街中的房子多為低矮的木屋,門口貼著對聯,中間貼有門神的畫像,處處溫馨,處處留存春節後的喜慶。
陳洋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小鎮,對男性們投來的異樣驚悚直接過濾掉,而對女同胞們遞來的熱情奔放飽含幽怨的眼神盡納眼裏。輕輕的揚了下長發,惹來街口姑娘的一陣嬌笑,順著笑聲的來源看去,一個眼波流離,顧盼生姿楚楚動人的姑娘,倚在門檻處望眼欲穿。那雙望穿秋水的眼神讓陳洋的信心爆棚,整了整衣襟,無視周圍指指點點的圍觀者,上前殷切的作揖“敢問姑娘芳名?”“楚楚。”
陳洋的靠近讓眼前的姑娘止住笑意,麵色卻憋得愈發通紅,莫非楚楚對我一見鍾情?看著笑靨如花又極力克製的模樣,一陣洋洋自得,帥需要理由嗎,需要嗎?不需要,所以陳洋再次揚揚發跡,單手扶住門框,對上楚楚欲拒還迎的眼神,“我不是個隨意的人,但是——。”原本想出口隨意起來不是人,怕驚了眼前的姑娘,“我不能接受你,因為你還太小了。”目光順著姑娘家的臉蛋逐漸停留在重點部位,斟酌著開口。
顧自唉歎一口氣,轉過身,背對倚門的姑娘。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意戀落花,唉,我真他媽帥啊!再次習慣的揚下頭發,留給楚楚深邃的背影。楚楚忍不住對走上街中的背影喊出口,“公子。”豎著的耳朵清楚的聽到背後無限幽怨的聲音,帥,也是一種罪過麼?第一次對自己的殺傷力產生懷疑,輕輕的抬起手臂,朝身後揮揮手,“公子,下次上街別再穿裙子了。”楚楚扶著門框,聲嘶力竭的喊道,喊出後,笑的花枝亂顫,眼淚險先出來,心道這個男人真可愛。
街道響徹這番幽怨的聲音。
遠處遙去的身影踉蹌了下,半晌,栽倒在地。
—————————————————————————————————————
另類客棧。
沈彪肩披破布,半邊身子靠在櫃台,手掌托著下巴,一臉癡迷的看著門外的佳人。這會客棧生意冷清,沈彪充分利用這空擋時間窺視,那雙迷人的小腳,隨風揚起的裙擺,櫻桃小嘴,精致小鼻,最為壯觀的豐胸美臀,看著門外女子的身影,心頭生起炙熱——嬌媚的人兒,你可知道我對你的愛?
陳洋很狼狽,平生都沒這麼倒黴過,小姑娘那聲呐喊如平地驚雷,更把焦點集中到他身上。打量下褲腳,臉立馬拉的比驢臉長,褲子正中劃開一條長痕,從大腿根部一路劈叉而下。丟人,丟到家了,雖然臉皮深厚,臉頰也覺火辣辣的痛。街道人群對他指手畫腳,笑意點點,陳洋挽起了褲管,努力卷起不讓春guang外泄,然後灰溜溜的如過街老鼠走著。
肚子唱響了空城記,饑腸轆轆他迫切要尋找客棧,吃飯,投宿,睡個好覺。
陳洋拐過街中,看到了一個美女。美女亭亭玉立,也在駐足朝著他看,兩眼相望。陳洋不再認為對方向自己眉目傳情,然而他依舊邁著步伐急切的朝美女靠近,饑不擇食阿——美女旁邊豎著一塊牌匾,另類客棧。
有幸,美女花枝招展在門口迎客,不然陳洋直接把小店忽略掉。文君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兩手踱在背後,看著眼前急步走來的男子,臉上抹上一層紅暈。這是個特別的男人,他的穿著很特別,長的也很特別,臉上的胡茬肆意淩亂,頭發披散過肩,五官獨有成熟男人的剛毅,身材高挑,文君最為欣賞的是——這個男人不修邊幅。
文君滿懷少女情懷,她喜歡有個性的男人,毫無疑問,眼前有行為藝術風範的陳洋落入她法眼。滿懷期待迎上陳洋炙熱的眼神,雙手交叉向旁側去,腦袋微偏,一副小家碧玉。出乎意料的是,陳洋徑直跨入客棧門檻,直接無視文君的端莊。
文君很生氣,沈彪很憤怒。
陳洋屁股朝凳一蹲,立馬扯開嗓門叫菜,“小二,勞煩上菜。”麵對這個邋遢的男人,沈彪很委屈,他看出文君看著這個男人的異樣,卻還要卑躬屈膝為他服務,卻也略過為他擦桌子凳子的活記,沈彪麵無表情站在陳洋旁邊等待吩咐,陳洋看著菜譜,圈了幾樣菜式,沈彪接過一看“美極大明蝦,幹煎銀雪魚,蜜汁燒雞,鮑魚鵝掌……。”
看著陳洋圈出的明目,沈彪眼睛都直了,這些菜式都是本店最名貴的菜式,一般人能點一兩道輔佐正餐已經很能撐起臉麵了,而這家夥一次性點了足足十道。不會來吃霸王餐的吧?沈彪一番審視,他雖然是店小二本職工作卻是護院,權衡下得失,心裏不禁自得,讓你點,待會交不出錢非劈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