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後記(1 / 2)

一般著作出版時都要有《後記》,我也不能免俗,一為表態,二為致謝。年屆不惑之際推出第一本專著,表態很容易,致謝卻非三言兩語那麼簡單。

我距離一個真正的學者有多遠?這是近幾年來縈繞腦際、揮之不去的一個問題。我經常以此衡量自己,不是因為一定要做一個學者,而是因為特殊的人生曆程,使我隻能朝這個方向努力。

從出生到大學畢業後成為一名教師,20多年一帆風順;接著是戀愛、結婚、流產導致大出血、休病假期間煤氣中毒,一年之內完成了人生的一個輪回。當我經曆兩夜兩天的記憶斷層之後重新睜開眼睛,自以為對什麼都看開了,卻因再也沒有做母親的機會而無法釋懷。此後,我用將近十年的時間,完成了從基層教師到北大博士再到高校教師的轉變。北京聯合大學,是我人生第二個輪回的第一站。

感謝北京聯合大學徐永利書記、柳貢慧校長、周誌成副書記和全體校領導!感謝北京聯合大學原黨委書記席文啟!雖然我不在教學科研崗位上,但置身於寬鬆的學術環境中,享受到優裕的科研激勵措施,促使我業餘不斷加強對崗位工作的理論思考;雖然我沒有整塊的時間投入對所學專業的研究,但學校還是在我畢業幾年之後慷慨解囊,使這部脫胎於博士論文的書稿得以麵世。如果不是因為學校在建設應用型大學的道路上堅持科學發展,就沒有我的今天!尚未博士畢業之際,我便有幸以一個北大在校生的身份被錯愛為“北京聯合大學引進人才”,學校不但提供了科研啟動經費及相關設備,而且幫我解決房子、家屬安置等難題,還為我安排了副處級的崗位。盡管我有了這個崗位後並沒有按時報到,但學校對我“不拋棄、不放棄”,使我剛剛離開北大就得以安居樂業;盡管我一直認為自己不是從政的料子,但光陰似箭,一晃就在這裏渡過了七個年頭。如今,我很想借這本書的一角表達我衷心的謝忱,但落在紙上的文字分明顯得太輕了,不足以表達我深深的謝意。

感謝北京大學!在未名湖畔師從董學文先生攻讀文藝學博士學位期間,董老師在學習、工作和生活上給過我諸多關懷,不但教我做學問的方法,還幫我愛人曹守正成為校刊的一名臨時編輯,使我在濡染北大的學術風骨之時,經受了專業和心靈的雙重洗禮。當一個小生命在26號樓的一間宿舍裏悄然降臨,當醫生斷言我七年前因身體接連遭受重挫導致不育、如今突然有了這個孩子實屬罕見時,我卻因尚未完成學業、又無法割舍孩子而左右矛盾、進退兩難。一次又一次,我在哭紅了眼睛後偷偷地躲在宿舍裏“抓鬮”,抓到“要文憑”,就哭;抓到“要孩子”,仍是哭……有時候半夜驚醒,一個念頭就會突然浮上腦際:“或許以後我再也不能讀書了!”女性“雙重角色緊張”的殘酷事實,使我經受了人生的又一次曆練。當我的導師和研究女性學的師母得知實情之後,在北大相關部門上下奔波,才使我以推遲一年畢業的方式擁有了自己的女兒。為此,我不僅耽誤了北京聯合大學的工作,而且給導師和師母增添了麻煩。當我看著小女曹瞳一天天長大且總喜歡去看未名湖、總喜歡去看“會畫烏雲的爺爺”時,我的內心充滿了對北大、對導師和師母的感恩之情。因此,我必須勤奮工作,認真讀書,不斷努力。董老師一直鼓勵我做個學者,在畢業論文選題、中期考核、預答辯、匿名評審、正式答辯及書稿的修改訂正過程中付出了無數的心血。書中,包含著我對北大的眷戀和對導師的誠摯謝意!

感謝中國傳媒大學!正是因為仲呈祥先生收納我做中國傳媒大學的博士後,才使我為增刪整理此部書稿贏得了新的契機、新的資料和新的啟迪,否則,我的畢業論文可能今天依然躺在電腦裏休息。原因在於,我雖然時刻沒有忘記導師及各位評審專家要我將論文出版成書的建議,但走上工作崗位後出於對北京聯合大學的感激,全力投入本職工作之中,對專業的思考隻能放在業餘時間進行,所以一直沒有正式啟動書稿的修改工作。有幸於2008年與仲呈祥先生相識,我被他淵博的學識、敏銳的思維、犀利的語言、對當前文化現象的深刻洞察力和勇於批判的精神所吸引,遂決定爭取學校的支持報考他的博士後,並忝列其中,之後又因為在站期間科研成果的歸屬問題跟兩校簽訂了協議,頗有點“奮不顧身”的豪邁之氣。仲先生雖然身居要職,卻時常在百忙之中為我指點迷津,使我獲益良多。

本書即將麵世之際,欣聞我在仲先生指導下申報的課題忝列“中國博士後科學基金第44批麵上資助項目”之列,在此基礎上又被推薦申報了“第二批特別資助項目”。再次對先生表示感謝!倘說我從2008年以來在學術上取得了一點成績,皆歸功於仲先生的栽培。我要感謝的還有很多很多。在鄭州大學師從陳繼會先生、張鴻聲先生攻讀中國現當代文學碩士學位期間,國內正開展關於“20世紀中國文學現代性”的討論,某知名學者把我國的文學現象套到西方文論的框架裏,得出了“20世紀中國文學不具有現代性、隻具有近代性”的結論,並引發了長時間的學術爭鳴,使我頗感困惑。碩士論文選題時,我一直想找到一個合適的視角,以期對百年中國文學的演變軌跡進行考察。因我對女性“雙重角色緊張”深有體會,最初想從女性意識流變入手,可當我細讀作品之後,卻發現國內的女性文學研究也同樣存在問題——很多人熱衷於以西方女權主義觀點考察中國文學,卻忽略了中西方女性解放道路不盡相同的事實,結果得出了錯誤的結論。理論與實踐的錯位使我百思不得其解,經過兩位導師特別是張鴻聲先生點化,我刻苦讀書,並從貫穿於形式主義、新批評、分析哲學、結構主義、解構主義等之間的語言學觀念得到了啟示,以女性文本的話語方式為視角找到了觀照百年中國女性文學流變的一把鑰匙。這篇論文被評為優秀論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由此為我奠定了“任爾東西南北、決不隨波逐流”的學術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