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盡的黑暗,似乎永遠也沒有到頭的那一刻,寂靜,絕對的寂靜,靜的幾乎讓我可以聽到自己心跳,我雖然是醒著,但是卻什麼也做不了,因為我被束縛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或是可以說我是被裝在一個盒子裏吧,也許這樣說才較為準確。我比較討厭這種狹小空間的束縛感,那是因為我從出生到現在幾乎都處在一個類似於狹小空間的容器裏度過的,所以我會比較討厭這種情況帶來的壓抑感,但是現在的我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不過好在我卻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前往我的本體那裏,不錯,應該是我的本體,因為我的存在是因為有他的存在,所以,我稍稍平複了一下自我的心情,靜靜的等待盒子打開的那一瞬間。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梓軒,是2050年生人,不過我於其他人有所不同的是,我一出生就是28歲,是的,你沒有聽錯,確實是28歲,因為我是一個非自然出生的人類個體,簡單點來說,我就是克隆人,其實克隆人就是根據本體的一組DNA發育形成的人類個體,而這組DNA可以是毛發、皮膚或身體的任何一個組織,隻要這個組織擁有完整的DNA鏈條,而且一旦培育成功,就擁有著幾乎和本體一模一樣的外貌和內在,其實這一點也不奇怪,決定人類的外貌、血型等等這些,都是有人類基因決定的,也就是說你一生下來,DNA就決定了你的或單或雙的眼皮和相貌的醜俊,而擁有著相同基因發展的個體,自然像是從一個模子倒出來似的,神奇嗎?我看不神奇,在我的腦海裏就有著這樣的一個神話故事,說有個神通廣大的猴子,拔了自己身上的一根毫毛變做了自己,我不知道這古代人是如何想象的出這般離奇的情節,但是隻要是現在人都毫無例外的明白,那就是克隆技術。這些都是我所知道的,也是在我出生的時候,工廠給我注入的知識,所以我就很自然的了解到這些。還記得我在擁有了意識的時候,我記得那時的我還呆在一個圓柱體的玻璃容器內,記得當時頭十分的疼痛,我開始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就有了我的意識,而且還零零散散的像是明白了好多東西,後來我才知道這些都是知識,而所輸入的知識也就被我儲存了七七八八,但這僅僅隻是儲存,而不是消化,如果想要學以致用的話,那就必須從腦袋中調取所需的知識,再加上當前的情況逐一分析,才能把它運用到事情當中,這才是消化。不得不說的是,人類的科技是無與倫比的,當今的這個時代就連知識也可以移植。據說,發明此項科技的人在獲得諾貝爾獎時,就曾經戲言道,這是他高考時的一篇作文,不料卻點亮了他一生的理想,但是這種技術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缺點的,其一就是在移植時,無法控製移植知識與其本身大腦所掌握知識的衝突,換句簡單的話來說,記憶移植就目前技術來說,僅限於運用在空白的大腦上,不要問為什麼?那是因為大腦的複雜程度遠超過當今人類對它的認識,比如什麼是重複的認知啊,什麼是有效的認知啊,總之就是一句話,那就是無法處理原有知識和輸入知識的之間邏輯關係,所以此項技術運用範圍極為的狹窄,隻能運用於嬰兒和我們這些克隆人身上,再者就是那些腦死亡後複蘇的患者。即使是這樣,這項技術也是現代人類拔了尖的技術,那為什麼這項技術卻沒有那麼的出名呢?這就不得不指出其技術的第二個硬傷,那就是技術相對來說並不成熟,其十個實驗中間也僅僅隻能成功一兩個而已,而且還存在著很大的不確定因素,所以這項技術並沒有應用於人類當中,而令人諷刺意味的是,這些技術的誕生卻益於克隆人技術的成熟,在早期,這項技術隻能應用於動物當中,記得當時網絡上還有一個非常有名的視頻,就是一隻貓狂追一隻狗的視頻,一開始人們還以為是那個特效專家的無聊之作,後來人們才逐漸了解到這是一個天才的作品,他在那隻貓的腦袋裏輸入了狗的認知,而那隻狗則被可憐的裝上了鼠的認知,這才使得它們的行為異於自然界的表現,而那時的人們就很冀望於該項技術能夠改變人類的認知,甚至渴望該項技術能夠顛覆人類的學習革命,從而改變整個社會,然而這些隻是建立在可能的基礎上,畢竟誰也不敢把它運用於活體人類,更不敢承擔那未知的後果,直到克隆人技術的成熟,這才使得該項技術有了從理論走向實踐的可能,盡管當時這位科學家已估計出此項技術的風險性,並且這位科學家的助手,也強烈的反對把它應用於克隆人身上,但是這位科學家還是固執的堅持了自己的選擇,在經曆過無數次的失敗後,實驗終於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而且那位科學家還把該項技術的失敗率從原先的一百比一提高到二十比一,就目前的科技來說,這已經是極線了,而那些經過不成熟技術所造成的失敗品,對,就是那些失敗了的克隆人,要不就成為白癡和植物人,那是知識所不能承載的代價,要不呢就成為神經錯亂的人,那是知識沒有係統歸類的緣故,總之,此類失敗的試驗品有很多,對,失敗的試驗品,至少他們是這樣叫的,也就是因為這樣,這位科學家即使在取得成功了以後,他仍然飽受詬病,即使這位科學家因為克隆人的問題而坐牢是,媒體仍然沒有放過他,對他進行了狂轟濫炸。是的,你也沒有聽錯,那位科學家是坐牢了,因為他的濫用克隆人作為醫學試驗品,而手段極其冷酷又為世人所不齒,就這樣,他被人權組織告上了法院,但是當時並沒有一種法律是針對克隆人的,所以為其定性的也是以一種不人道的模糊罪行來認定的,最終,那位科學家伏了法,可這並沒有掩蓋到他在科學界中所散發出來的光芒,所以,當年的諾貝爾評委在經過再三商榷以後,還是把當年的生物獎項頒給了他,於是,這世上也就有了第一個在監獄裏獲得諾貝爾獎的科學家。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不過,正是因為有了這些科技的底子,再加上細胞促生技術的運用,才使的我這件產品得以合格,然後,我就站在公司的質檢大廳前,在經曆了一群人在我麵前的指指點點後,最終在我的左眼眼白處留下了一個X標記,然後我就可以順利出廠了。之所以留下這一個X標誌,它既是一種產品質量合格的標注,卻也是生產廠商的商標,更是一個區別於本體李梓軒的標示。然後那個公司的員工在確認“產品”合格無誤後,就把我裝進一個類似於冰箱的盒子裏,然後他們在我的身體旁邊注入一些類似於體液的液體,就這樣,我開始了漫長而漆黑的等待,我知道這種方式是一種長途運輸方式,它主要應用於航天生命體的運輸,但也用於地球上高檔生命體的個體運輸,比如說大熊貓之類的,整個的盒子容器緊湊而柔軟,在注入液體以後,會有一種類似於女性**的舒適度,它會把運輸中給生物帶來的不適降低到最低,同時它也會減少其生物本身對運輸所產生的應激反應。所以他們在關上盒子的那一刹那,我並沒有慌,因為我知道,我仍舊可以出來,但是現在的我卻著急了,十分的著急,因為“等待也是一種折磨”,這下我可以更加深刻的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了,怎麼還沒到終點呢?這個沒有回答的問話已經在我心中,反反複複不下於上百次了,但是由於裏麵的液體具有極好的緩衝效果,所以我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的震動,再加上箱子的蔽音效果,這就使得無所事事的我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還要熬上多久才可以出來。刺目的亮光很是突然的劃了進來,令我的眼睛感到極度的不適,於是我閉上眼睛,再稍微的把眼睛打開到一條縫寬,以減少刺目的光亮給我眼睛所帶來的負擔,不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開箱子的人顯然很有經驗,並沒有一下子把箱子給打開,而是在撩開一條縫後停住了,隨後裹挾著我身體的液體一下子逸散開來,原來這種液體隻是一種氣體的液化,於是我的身體瞬間變得清爽起來,我在充分適應了現有環境的光線後,終於緩緩的將箱門給推開了。這間屋子並不大,可屋子裏卻站著3個男人,兩個身著黑色衣服,而另一個則套著灰色外套,那兩個身著黑色衣服的男人,我認識他們,就是他們把我裝進這個箱子裏的,那麼剩下的那個男人呢,我緩緩地將目光投了過去,這是一張十分熟悉不過看上去又有些陌生的臉,哦,是我的本體,我連忙朝他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而那個男人則走到離我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托著下巴,圍繞著我,仔仔細細的端詳了我一番,然後點了點頭,表示了自己的滿意。這使得那兩個工作人員則立馬接口道:“李先生,若是沒有什麼問題,麻煩你簽收一下。”說著拿出一個類似於盒子的儀器,在它頂端有個類似於玻璃鏡片的東西,我知道那就是DNA生物識別儀。另一個的“我”則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於是把手指按在了上麵,玻璃下麵立馬伸出一根尖刺,刺中了他,疼的他眉頭抓了那麼一下,然後一滴鮮血留在在玻璃上麵,而儀器的旁邊,一個玻璃顯示器上立刻顯示出該生物的DNA生物曲線,於之前的曲線完全的重合,隨後電子屏幕上浮現一個“完全吻合”的綠色按鈕,這時那個拿出生物識別儀的黑衣人立馬按下了確認按鈕,這一切都交接的十分順利,然後那兩個人帶著裝過我的箱子匆匆的離開了,而屋子裏空蕩蕩的隻剩下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