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是棗村沈員外家的放牛娃。
林曉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到下人的夥房領兩個夾著野菜的黑不溜秋的窩窩團(這是他一天的夥食)。然後把牛拉出去,找個青草茂盛的地方,讓牛吃草,晚上天黑之前回來。中途還得撿滿滿一背簍幹柴。如果柴不夠,那麼第二天,夾著野菜的窩窩團就隻有一個或者直接沒有。
這樣的生活從林曉六歲的時候,隨著逃荒的父母來到棗村就開始了。年複一年,到現在已經是六個年頭了。
當然期間也有變化,那就是在林曉八歲的時候,林曉的父親林實為了救掉進渭河的沈家小少爺,而自己掉進渭水河喂了渭河鯉魚後。沈員外把林曉調到書房給小少爺當了兩年的伴讀書童。
後來,後來有一天,林曉看見那個長了一對金魚眼的沈家大管家從有幾分微薄姿色的母親房裏被大笤帚趕出來後,就沒有了後來。
於是林曉繼續放牛。林曉的母親林李氏也從伺候小姐的老媽子變成了下人廚房的幫廚了。
這兩天,林曉格外小心,因為他管的這頭大水牛啊,馬上就要生小牛了。套句金魚眼管家的話,你林曉死了不要緊,要是小牛有個三長兩短,那是兩個林曉的命都不夠賠的。所以林曉這兩天也沒有了在撿柴的業餘做點掏掏鳥窩,追追兔子的勾當。
今天林曉如往常一樣,揣著野菜窩窩團,背著背簍,拉著牛,天不亮就出發,出門不久,牛就一直叫喚,走得很慢。當快到地頭的時候,天剛剛亮。林曉剛鬆了一口氣,卻看見大水牛到了下來。居然……居然開始生小牛了?
慌得林曉四處亂竄,心想我的個親娘啊!這可如何是好,萬一出事,自己可不是要死兩回啊?
林曉沒有慌多久,一聲清脆的“哞”挽救了他。小牛生下來了,通體藏青色,在初升的太陽照耀下,泛著金光,給林曉一種神聖的感覺。更奇怪的是,這頭小牛脖子上一個金燦燦的項圈。嘴裏好像還有東西?林曉走進一看,是一片薄薄的箔片,上麵有字!
林曉好歹跟著那個小少爺讀了兩年私塾,還是認識幾個字的,當他拿起這張箔片一看,前麵一個大大的似圖似字張牙舞爪的一團,下麵密密麻麻的一篇蠅頭小字。居然一個都不認識!
林曉還沒有看仔細,箔片憑空消失,沿著林曉的手鑽進了林曉的身體,嚇了他一跳。還沒有回過神,腦子裏“嗡”的一下,突然多了很多知識。“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林曉感覺很奇怪,為什麼自己不認識的字現在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呢?
如箔片上所說,這是一部修煉經書,名叫《玄經》。剛剛從小牛嘴裏拿出來的是玄經的第一篇,也是基礎的一篇,為煉氣篇。“天地之間,遊離元氣。吸納采之,化歸五髒。五行相生,精氣朝元。”
對林曉來說,今天注定是充滿驚喜的一天。還沒有把這些奇怪的信息消化掉,牛脖子上的項圈化著一道金光變小,套在了林曉的手上,變成了一個手鐲。緊接著手鐲又鑲進肉裏。然後慢慢變淡,隻留下一圈淡淡的印記。
接著一聲清脆的童音又把他雷得外焦裏嫩的。“怎麼樣?懂了嗎?”
林曉四處張望,沒有人影啊?
“不用看了,我就在這裏。”
還是沒有看到人。
“我是不是找錯人了?你怎麼這麼笨啊?”
林曉急得滿頭大汗。臀部被重重的頂了一下。
“本公子玉樹臨風,**倜儻,你居然看不見?”
林曉轉過頭,終於發現了說話的是這頭剛剛出生的小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