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眼前突然出現一具活蹦亂跳的古人屍體,這完全超出了我和她的理解範圍。就拿我這個大男人來說,剛剛都嚇得差一點就要尿褲子了,更何況人家白梅還是個女孩子,還能站得住就算是不錯的了!
我也不去管她,讓她哭。一方麵我知道人在害怕的時候,要是能哭出來,反而對穩定情緒有所幫助。另一方麵嘛,嘿嘿!老子這輩子還從來就沒遇到過什麼人主動投懷送抱呢,難得的一次,還不得好好享受一番。
她哭了一會兒,情緒得到了宣泄,漸漸地也就平靜了下來。一抬頭,看到了我的眼睛,她臉上一紅,掙脫了我的懷抱,轉過身去,慌張地抹著眼淚。
我也是臉上一熱,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像這樣乘人之危的事情,咱還是頭一回幹。我走過去,輕聲和她商量:“要不,你上去吧,我們這一路,還不知道會碰上些什麼古古怪怪的東西,我覺得你可以在城裏等我們。”
不想這小妮子害怕歸害怕,卻絲毫也沒有要退縮的意思,她看著我,很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歎了一口氣,奶奶個熊!女人若是犯起倔來,八頭驢都拉不回來。好吧!誰叫她是我帶來的,後邊這一路隻有自己多擔待了。
我等到她把淚水都搽幹淨了,才跟著她一起回到了墓室的裏麵。
那邊老爺子已經指揮著其他人,在轉動插在地上的那根長矛。那長矛轉動起來時,地底下就傳來了一陣鐵鏈子拖動的聲音。隻見那具石棺的底部,慢慢地往下沉了下去,大概沉了有一米左右,就不動了,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這位老爺子還真是不簡單,根本就是料事如神,這裏果然是一道門崗。這間墓室的大門上雕刻著的金甲門神,看來就是在暗指這具躺在石棺裏頭的金甲屍神,這也算是老祖宗給後來人的一種警告吧。同樣都是這間墓室的守護者,僅僅一字之差,一位是驅鬼避邪的吉仙,一位卻是要命的煞星。
這金甲屍神的屍變,也一定是這裏的建造者們早就設計好了的。若是有人打開棺蓋或者轉動那柄長矛觸發機關,那顆定屍丹就會從那具古屍的口中扯出,引發屍變。這具屍體在黑龍眼裏已經躺了上千年,也不知吸收了多少的煞氣,凶得要死。今天要不是我們這些人當中還有幾位好手在,說不定就折在這裏了。你說這些老祖宗要是跟咱們玩起陰的來,那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我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裝備。花少把那強光燈架收起,放進包裏,再把那燈頭一拗,這東西就變成了一隻能拿在手裏的手電。還是由薛忠打頭陣,我們一行人就一個接一個地鑽進了那石棺下的洞口裏。
進到了了通道裏邊,我才發現這洞口雖小,但是通道裏麵的高度倒也不低,而且建有台階,一直往地下通去。就我這個頭,站直了腦袋也碰不到頂。就是這通道略微狹窄了一些,大概剛剛好能容一個人通過,要是人長得胖一點的,還會顯得有些難度。
白梅在我身後進的洞,我回身向她伸出手去。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她的小手放到了我的手裏。就這樣我牽著她,一前一後地在這個一人寬的通道裏行進。我不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裏是怎麼想的,反正我的心裏頭是比在那環島路散步還要舒坦許多。
也不知道下了有多少級的台階,那條通道忽然之間就變成了水平,不再往下走了。又走了幾十步,眼前豁然開朗,卻原來已經走出了那條通道,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平台上,我們再要往前走,卻發現前邊根本就沒有路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原來在我們的四周,有三麵都是深淵,隻有來時的通道是唯一的出路。我們的身後就是一片高高的崖壁,整個平台就好像是從那崖壁上生長出來似的,懸空吊在那裏。
借著花少的強光燈,我觀察了一下四周:這座平台大概有兩個籃球場那麼長,整個平台的形狀呈一個尖錐形,就好像在這崖壁之上生長出來的一把利刃,刺破黑暗,直直地插入這片巨大的虛空之中。我們所在的位置還比較寬,大概能有個十來米的樣子。越往前去,平台就越窄,到了那平台的末端,寬度大概就隻剩下兩個人的身位了。
我們一行人走到了平台的末端,這裏確實是沒有路了。再往前,就是那無盡的虛空,不不知道眼前有多寬,也不知道腳下有多深。人站在那裏,看著手裏的手電光照了出去,然後就消失在無盡的黑暗裏,這感覺就如同瞎了一般。因為我們盡管手中有手電,卻看不到任何東西的反光,不管怎麼晃動手裏的手電,眼前始終是黑漆漆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