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因後果(1 / 2)

修真曆四九九四年,景陽城。城南茶館雖然不是景陽最高檔的地方,卻是最熱鬧的地方。你要是有想打聽的事情,來這裏十有八九就能打聽到。“聽說了沒?”一個瘦小的漢子,四下望了兩眼,神秘兮兮的對同伴說:“我聽說言彪沒死!”“啊!?”同伴顯然被這個消息嚇到了。“我還聽說啊,當年襲擊言家的那夥神秘盜匪,其實真的是言複雇來的!”“言複幹的?”“你小聲點!不想要命了!”那瘦小的漢子又四下張望了幾眼,見沒人在注意他們,又開口道:“不止是言彪,據說當年中毒的兩個嬰兒也都還活著呢!”“是不是真的啊?”同伴一臉不信。“你別當我不知道,還敢誑我!我聽說他倆中的毒叫‘陰陽變’,有百毒之首之稱!那‘陰陽變’每個人中了之後,毒狀都不同,根本就沒有解藥!”“是真的!我才聽人說的!一開始啊,我也是不信的。‘陰陽變’之名我自然也是知道的。那好歹是人家百毒教的看家把式,能不厲害麼?可是告訴我地人說的是有鼻子有眼啊!”瘦小的漢子顯然是有些激動,說的是眉飛色舞。說完還狠狠喝了一口酒,卻沒說下文。“怎麼講?”同伴有些焦急。“你還不知道吧?”瘦小的漢子有些得意的說:“龍將軍聽過麼?”“廢話!”同伴一臉不爽道:“你以為我是傻子麼?六境之中,還有誰不知道龍將軍的?就是異界的魔族估計都知道龍將軍的威名!”“我那朋友可是龍將軍手下的大將!厲害吧?”瘦小的漢子聽了同伴誇讚龍將軍,就好像是在誇讚他自己一般,滿臉都是得意之色。“狗屁!別意為老子不知道?你那什麼朋友不就是給龍將軍喂馬的麼?了不起麼!”同伴一臉不屑。然後一臉不耐道:“別扯動拉西的,吊什麼胃口。一次給我說完了,痛快點。都快被你憋死了!”“我那朋友雖然是個喂馬的。不過你也不想想,一般人就是想給龍將軍喂馬,能喂著嗎?”瘦小漢子見同伴又要發飆,馬上又說:“你別急啊,我給你慢慢說。”“這事情還得說到十四年前那個晚上。”“那夜,那幫盜匪在言府下了毒之後,又擄走了兩個小公子。言彪夫妻兩都是成名多時的高手,二話不說就追了出去。可是自那以後夫妻倆和兩個小公子都沒再回來,大家都以為他們都遭遇了不測。其實啊,言彪夫妻兩確實了得。言夫人不消說了,那是赤霞穀無豔仙子的大弟子,年僅十六就成功築基,二十結丹。據說生小公子的時候已經是結出元嬰的高手了!而言彪,我們隻聽說他是言家第一高手,卻不知他究竟有多厲害,隻是聽說言彪比言夫人還厲害!”“那幫盜匪也是大有來頭啊,你還不知道吧。那可是夜狼營的人!夜狼營你估計也是聽過的,不過你估計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是白石最強大的盜匪營。因為他們常年前往蠻荒狩獵!蠻荒是什麼地方?那是妖魔荒獸橫行的地方,實力差一點的,沒有的結丹的都不敢去啊!”“就光那晚,就來了十六人。帶頭的是兩個元嬰期高手,其他十四人清一色的結丹期的高手啊!他們先前分成幾隊,一隊去擄小公子,把言彪夫妻引出來,其他人在沿途埋伏。嘖嘖……一瞧這架勢,就是衝著言彪夫妻來的!饒是如此,遇上言彪夫妻兩,那十六人也愣是一個都沒能回得去!隻是聽說夫妻倆的傷勢也不輕。估計當時言彪就知道是誰要害他,所以就帶著兩個小公子去彩霧穀找聖手呂翊,求他為兩公子解毒。本來嘛,眾所周知的事情,言彪本來就不想當這個家主的,況且他一身修為了得,想找個容身之處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誰能想到呢。那兩個小公子居然異於常人。老大言午身具炎脈,老二言磊身具冰脈。所以他倆中了‘陰陽變’之後,一個毒狀至陽,一個毒狀至陰。居然連號稱聖手的呂翊都一籌莫展啊。呂翊耗盡畢生所學,花了十年之久,也隻能勉強將毒性壓製,卻不能祛除。之後每月,兩兄弟都要忍受一次毒性複發之苦。言午複發時,猶如一塊燒紅的石頭,全身氣血翻騰,暴戾異常,稍有不慎便有爆體的可能;而言磊則恰恰相反,毒性發作時渾身氣血逆行,身體就像冰塊般又冷又硬,而且會昏迷不醒,每次昏過去都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那呂翊到底號稱聖手,在別人手上必死的人,在他手上就算不能完全隻好,也能將性命保住。而且他還為兩位公子每人創了一套功法,借以化解毒性強健肉身。不過,也不知道是兩人天縱奇才,還是呂翊以毒養功的法子了得,兩個孩子都是十歲築基啊!更甚者,呂翊收了兩位小公子為弟子,將畢生所學分為陰陽兩部,傳於二人。”“本來事情到這兒就結束了。可誰知道,時隔十年之久,居然讓夜狼知道了言彪夫妻所在,派人前去追殺。夫妻兩人都是成名多年的高手,對於夜狼的追殺自然不懼,可是兩個小公子的安危不得不考慮。為了不牽累呂翊,夫妻倆居然找到了龍將軍!那龍將軍不知欠下了言彪什麼人情,居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保護兩個小公子。”“就在前不久,龍將軍率部前往玄水,據說在穿越九崖界的時候,大公子走失了!當時大雪封山,可是龍家軍是什麼實力,照樣行軍。可好巧不巧的,大公子言午居然毒發了。兩位公子在龍將軍帳下似乎也有任職,隻是卻不帶兵。據說這四年時間,大公子居然修到結丹了。你說說,十四歲結丹的你聽過沒有?就是在九天都不見得有啊!可這恰恰是問題所在啊!要知道大公子毒發時便會暴走,結丹期的高手暴走啊!結果軍中將士一個阻擋不住,居然讓他衝出了營地,沒入了大雪之中。聽說後來龍將軍也派人去找了,可是沒有找到。”“再說二公子。二公子雖然修為不比他大哥,可是這小子確是個天生的將軍啊!兵法了得啊!誰都知道在龍將軍帳下,大將如雲。可是論到紙上談兵,居然沒幾個比得過二公子的。二公子才多大?十四歲啊!嘖嘖……兩兄弟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啊!若是到了二十歲,你說會是個什麼樣子?”“那次穿越九崖界的行軍似乎是為了前往赤霞穀。至於是為什麼去的,那是機密中的機密,不是我們這種小人物能夠揣度的。聽說前不久,龍將軍決定提升二公子為曲尉。這估計是史上最年輕的曲尉了。聽說龍將軍認為,二公子的將才別說做曲尉、營校了,就是部將都足夠。隻是軍部自然有軍部的規定。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反正我知道的是,從軍做卒兵起碼是煉氣的。築基期軍階便能升到士階,可擔任隊長或是組長。曲尉就要結丹了,至於後麵的營校元嬰,部將破虛,軍帥渡劫。據說龍將軍已經是九劫了呢!等到龍將軍大乘,就能升督侯了!”“我說,多少年沒有出過王了?”瘦小的漢子之前說的是唾沫橫飛,說完才覺得口渴難耐。剛喝了口酒水,不經意轉身看了一眼,陡然一驚,差點沒被一口嗆死。隻見茶樓裏幾十雙眼睛盯著他,個個聽得是津津有味。玄水境極北,有一處深穀。深穀極大,但地勢卻極平整。穀中氣象和穀外截然不同。穀外大雪紛飛,穀底居然猶如春天。一眼泉水從崖壁湧出,流入穀底正中的小潭裏。言午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張石床上。四下環顧,發現是在一間小木屋中。小木屋不大,有些簡陋,可布置得卻很雅致。言午隻記得自己昏迷之前,走在一條覆著厚厚積雪的上路上,風雪很大。自己怎麼會在這兒呢?莫非是有人救了自己?帶著疑問,言午將穀底轉了一遍,可除了自己,一個人都沒有。“有人嗎?”言午對著穀頂喊了幾聲,卻隻聽見四下傳來的回音。剛準備轉身回屋卻隱約聽見破空之聲,他連忙抬頭。“你醒了?”來者是位老者,須發皆白,可身上肌膚卻像嬰兒般白皙。若不是滿頭的白發,言午或許會認為來人比自己還要年輕些。言午二話不說,直接拜倒。“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老者淡淡一笑,左手在虛空中輕輕一抬。言午隻覺一股大力將他雙臂抬起,不自禁就站直了身子。“敢問前輩尊姓大名,此恩必報!”言午說的極其鄭重。“報恩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先進屋來,我有話問你。”老者的聲音居然是從屋內傳來的,言午一驚,好高的修為。自己如今結丹的修為,放在那些大門派自然不算什麼,可是若是在世俗甚至是在,一些小門派都能算得上是高手了。即使是元嬰期修者,也不可能在自己麵前如此無聲無息的來去。這老者不簡單!“嗯?你姓言?”老者稍稍有些驚訝,旋即笑著問道:“是景陽的言家?”“是!”本來言午是不想說出身世的,畢竟自己也算是在逃亡之中。可是一來,自己說謊的技術本來就不好,眼前的老者又高深莫測,能不能騙過去還是個問題。二來,老者自由一股高手風範,又沒有給自己什麼危險的感覺。所以思來想去,還是老實交代會更好些。“你身上的毒很奇怪啊。”老者這話說的很突然,讓言午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啊?回前輩,晚輩中的是‘陰陽變’。晚輩體質特殊,所以毒狀至陽。”老者聽完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閉目思索起來。過了片刻,老者睜開眼睛,隻是盯著言午看。言午隻覺老者深邃的眼睛充滿智慧,似乎可以洞悉一切。言午不自禁緊張起來,本來就低著的頭壓得更低了。“老夫久不出穀,估計記得我的人也不多了。以前他們都叫我烈陽天君。”老者說得平淡至極,可這話落在言午耳中,卻如同一聲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