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陽聞言,恍然大悟,大手往臉上一拍,捂臉。靠!
“虧我剛才還誇你心思縝密,你怎麼對得起這樣的誇讚!啊哈哈哈!”男子毫不留情地笑道。
這臉丟大了……辰陽都想一頭撞死掉,他怎麼這麼蠢啊?大大的帝軀橫在自己麵前,竟然還問人家有沒有緣?
他的蠢拿什麼來救贖!
對,就是他無緣,可雍帝有啊!再者,霸占了這麼一副強悍的軀體,他的“有緣”早就存在了!
男子笑得難受,終於肯收斂收斂,道:“小子,你果然與眾不同。”
辰陽撇撇嘴,一點都不想搭話。
“不過,即便你有大能身軀護航,修煉還是得從頭開始。”男子話鋒一轉,語氣越發陰狠,道:“明日我會遵守承諾,送出大禮,好好休息吧!”
送禮就送禮,一定要用這種恐怖的語氣嗎?辰陽眉頭深皺,看著男子那張猙獰的側臉,好好休息?他怎麼感覺那是在說“好好安息”?
越是如此,辰陽就越感到恐懼臨身,大難臨頭。懷揣著各種不安的心情,辰陽重新躺回了草地上,閉起雙眼。
一夜無話,靜謐的星空,繁星閃爍,幽穀不間斷地吹起和暖的微風,引人入眠。
清晨,一縷微光透入幽穀,翠綠的柳葉被光芒照亮,通體輝華。而平靜的湖麵上也泛起了金色星芒,波光粼粼,甚是耀眼。
此刻的幽穀就如俗世中的一點清泉,遠離硝煙,閑逸寧靜,暖人心田。
“喂!小子!趕緊醒醒!”
當然,如此宜人美景總會有著不識趣的人前來打擾。比如麵具男子,拖著他那把殺豬似的嗓子,硬是打破了幽穀該有的氛圍,氣溫一度降至最低點。
辰陽睡眼惺忪,迷離間望見那駭人的麵具,頓時嚇得精神抖擻,爬滿全身的瞌睡蟲被這無形的一擊盡數退散,幾乎是彈坐起來。
辰陽覺得他的人生到此,從未有這般清醒過。
見辰陽驚駭的一張臉,男子似乎還不是很滿意,壓低了沙啞的聲音,陰惻惻地笑著,道:“起來,接收大禮了!”
男子語速稍緩,營造出詭異的氣氛。辰陽猛地咽下了一口唾沫,扯了扯嘴角,往後挪了挪身體。
很快,辰陽便梳洗完畢,但見男子在旁無動於衷的樣子,不免狐疑。
“你怎麼不洗?”
男子轉動著他那張凶神惡煞的麵具,看向辰陽,道:“早就梳洗好了,有誰像你這樣,如果我不叫醒你,估摸你會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辰陽輕咳一聲,尷尬的扯來別的話題,道:“不是說給送我大禮?拿來吧!”
“你還真不客氣!”男子輕哼一聲。
說罷,大手一揮,長袍一甩,那模樣,那姿態,那氣勢,怎是一個威風凜凜可以形容?
辰陽順著男子大手指看去,是那片泛藍的湖泊,便聽得男子煞有威嚴地道:“我餓了,你捉魚去!”
……
他……
TM的!
辰陽輕扯嘴角,深感無力,無奈地歎出一口氣,這麵具男就是個傻叉?方才見他那姿態,辰陽還以為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結果?
草!
越和男子相處久了,辰陽越發覺得男子捉摸不透,時而冷靜沉穩,時而豪邁直爽,時而……神經錯亂!
但辰陽也越發覺得男子的深藏不露。
沒有多說什麼,辰陽認命的抓魚去了。就是男子不餓,自己也要填飽肚子,早餐還是要吃的。
一陣忙活,辰陽把抓到的魚一一拋上岸邊,待他捕抓完畢正要上岸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了湖心中央,身前似有什麼東西在阻擋他的去路,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辰陽大感不妙,猛然抬頭看向岸邊的男子。隻見他不慌不忙地收拾著拋上岸邊的魚,又開始搭起火堆準備生火。
這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辰陽百思不得其解,掙紮了一會兒,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他如今就像被困在了一個無形又狹窄的四方格中,伸手觸摸眼前的空氣,能夠真實的摸到一層如鋼板一樣堅硬的透明圍牆。
“無需懷疑,是我做的。”沙啞的聲音緩緩而來,“天未亮,我就為你準備好了。”
這就是男子所說的大禮——將他困在湖中?
辰陽不可置信地瞪起雙眼,看著男子熟練地處理著湖魚的屍體,不由得大吼一聲,“你趕緊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