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張曉！”辰陽臉色煞白，低吼出聲，一手扶著她，一手托住她的臉，輕晃了幾下。
張曉麵容扭曲，扯了扯嘴角，艱難地開口：“辰……辰陽，快，快走，離……開他……他……他是……”
虛弱地聲音漸漸消逝，張曉的生命已然悄無聲息間停止了。她的神色早已凝固，雙眸微張，似乎有著遺憾，更多的卻是擔憂，帶著她未說完的話，靜靜地靠在辰陽懷中。
辰陽下意識地摟緊了張曉，張著眼木然呆滯，誰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你在做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你瘋了嗎！”不知過了多久，辰陽才微顫著開口，隨即大怒，他實在不敢相信古生竟會做出這樣的事。
古生默默地看著辰陽，宛若一尊無心的木偶。麵對辰陽的咆哮，古生那雙純淨誠懇的眼睛不再閃爍，換來的隻有徹骨的寒意。
“為什麼要殺張曉！”辰陽眼中責備，更多的卻是不信，可不管他怎麼問，古生由始至終都沒有解釋過一句。
良久，辰陽隻靜靜地看著古生，看著他的眼睛。在他眼中，辰陽沒有看到任何的愧疚之色，就像他剛剛不過是做了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罷了。
辰陽抽動著嘴角，苦笑了一聲，眼前的古生，哪還有一點是他所熟悉的樣子？
一切都變得陌生，洞穴中的氣氛一度驟降至冰點，古生見辰陽依舊摟住張曉，一張臉冰冷駭人，微微眯起雙眼，露出了危險的顏色。
“時間已經無多了。”古生終於開口，沉著聲，道：“礙事的人就該消失。”
古生的語氣平淡得令人發指，似乎隻是在等辰陽冷靜之後才解釋出口。可這個解釋卻讓辰陽感到無比憤怒！
難道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辰陽咬著牙，以極慢的速度，一字一字地道：“你可知道，你方才殺了人？”
“我知道。”
依舊是冷漠如霜的回答，辰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太陽穴上青筋已然隱隱欲現，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一直以來最熟知的人，竟然在這般毫無預兆之下，跟換了一個靈魂似得！陌生、狠辣、冷血無情！
對於古生所做之事，對於他的態度冷清，辰陽除了難以接受以外，還有莫名的痛心！
這還是他的好兄弟，好朋友嗎？
少頃，辰陽眼中人影微晃，下一秒，古生便已出現在他的身邊。辰陽一驚，下意識地摟著張曉往後一縮，卻也躲避不開古生伸出的手。
隻見古生一把將張曉胸口中的劍刃從後拔出。短劍利刃薄如紙張，卻有一指寬，兩尺長，拔出的一刹那，伴隨著劍身的晃動發出微微寒嘯，寒芒點點。
而張曉的屍身，也順著短劍撥出的刹那被甩了出去，直接落入潭中，蕩起了無數水花。
“張曉！”辰陽驚呼一身，就想衝出去。可古生忽然抓緊了他的手臂，甩起短劍，狠狠地在辰陽臂膀上劃出一劍，劍鋒所過之處，瞬間滲出點點猩紅。
未及深思，辰陽就感到自己的手臂上，有一股濕潤悄悄滑落。辰陽見狀，猛地掙紮起來，可古生的手勁出奇的大，實如鋼鐵般無法撼動分毫。
“嗵！”
在血液接觸到地麵的一瞬間，一聲細微的清脆入耳，宛如雨滴落入水中的聲音，辰陽以為自己聽錯了，卻見古生低吟了好幾句，滴落在地上的血液忽然自行分裂成八顆微小的珠子，發出了鮮紅色的光芒，緩緩自地麵浮起，邊向逆時針方向轉動起來。
辰陽見此一幕，錯愕得合不攏嘴。
黑暗中，古生冷漠的神色異常猙獰，眼角帶笑，那樣的得意，充滿了狂熱，如同一隻嗜血的野獸看到鮮血時的興奮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