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明亮了,輕輕的微風撫著平靜的海麵,一艘大船在無盡無際的海中行了不知多久。這是一艘遠近數千裏海域使人人都聞風喪膽的賊船。海上的賊,自然就是凶殘無情的海盜了!
淡淡薄霧隨著海水的走向而流動,天色剛明。隻見船頭的骷髏旗在風中輕輕搖曳,旗幟早已陳舊破爛,但旗上那一抹抹的血跡依舊鮮豔,霧氣籠罩,朦朧中隱射出一股血腥的殘酷,仿佛無形之中,給人一種不要靠近的警告。
清晨霧罩之中,桅杆之下,斜坐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年低著頭悠閑的把玩著手中的一把長刀,輪廓冷俊的臉上帶著一絲冷冷的笑意,仿佛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又像是百般無聊下的隨意所行。他披肩的長發顯得有些髒膩,隨著海風中而肆意飄動,又給人一種桀驁不羈之感。
這個少年,名叫蕭宇。
蕭宇無父無母,他隻是從年老的海盜們口中得知,自己是在嬰兒的時候被一名老海盜從一片荒蕪的海灘上所揀。也不知是父母遇難、還是狠心丟棄蕭宇,老海盜在海灘上遇見他的時候,隻是在他頸項上的一塊銅牌上得知他的名字叫做蕭宇。
如今那個曾把他從海灘上揀起的老海盜已經老死,而在海盜群中長大的蕭宇,自然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一名海盜。
因為生活所在的環境不同,他從小就跟著海盜們四處漂泊,當同齡的孩子還賴在父母懷裏撒嬌的時候,他卻已經在跟著大海盜身後、在血泊中去洗劫那些被殘殺過的死者的包袱和衣物了。在一次又一次的親身鍛煉之中,蕭宇學會了對敵人心狠手辣決不留情,加之他天生頭腦冷靜,心思慎密,觀察敏銳,而又膽大包天,隨著年紀長大,他成為這隻海盜船裏年紀最小最得力的戰士,海盜們最喜歡的戰友,船長獨龍最器重的人。
“蕭宇,你看,前麵有一個島嶼。還有黑煙從島上飄起,看來不是一個荒島。嘿,我們都快有一個月沒有靠岸了!”海盜船長獨龍站在望台上大叫,語氣中帶著一絲激動和興奮。因為遇見島嶼,也許就會有獵物了。這條船裏有數百名海盜,可有狀況時候他卻喜歡先與船上在年輕的蕭宇對談。
這是一片未知的海域,蕭宇從來沒有來過,站起身來走上望台,順著海麵遙遙望去,果然見數十裏外有一個島嶼,島上有一股濃濃的黑煙飄上天空。雙臂一張,長長伸了一個懶腰,冷利的雙眼並沒有半絲懶氣,說道:“船長,距離太遠看不清楚島上情形,我們要把船使向那個島嶼嗎?”
“當然要。海上我們就是王者,難道還有什麼所懼不成!”獨龍哈哈大笑,語氣中充滿得意和狂妄。
聽到船長的呼聲,海盜船上鐵器鏗鏘之聲、殘厲嗜血呼聲大起,頓時打破了短暫的寧靜。蕭宇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多說。
大船漸漸靠近島嶼,直到相隔隻有半裏之遙,蕭宇視線中的島嶼越來越大,這是一個直徑約有百裏的圓形海島。島上的黑煙也越來越粗濃,此時海盜們才發現,這黑煙幾乎覆蓋了整個島嶼的上空,又怎可能是普通的炊煙!
落入蕭宇眼中的是一個錐形火石山島,島上不見一木寸草,更無半隻生靈,處處是火紅色的岩石,怪石嶙峋、張牙舞爪,而那股黑色煙霧也正是從島嶼正中山尖的頂口上冒出。
“碰上這鬼地方,真他媽背。”看了這樣的情形,獨龍忍不住咒罵。
一個老海盜說道:“這裏的岩石全是紅色,都是火山爆發時候的岩漿所形成,這是一坐活火山,火山口黑煙滾滾,看來隨時有可能爆發的可能,這樣的環境,島嶼上麵是不可能有人能夠居住的。”他口吻帶著沮喪,此行看來是沒有收獲了!
蕭宇也是心中有些沮喪,就在此刻,隻聽見一聲低沉的吼聲從島上的怪石林中傳出,吼聲沉實厚重,震得海上波浪漣漪,大船似乎都微微顫了一顫,船上眾人頭皮一麻,心口都是為之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