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瑜在等待的同時也不禁開始有點著急。
如果信鴿沒有出現,那麼會是因為什麼呢?
是有人攔截了柳安的信鴿?還是,柳安出了什麼事呢?
姚瑜記得,柳安上一封飛鴿傳書的內容是:已抵勍洲,探查到戴月教分教拈花教地址。
熹州的北麵就是大嬰河,隻要渡過了大嬰河,就能從南麵進入勍洲。
這兩天隊伍晚上一直在並不發達的樸實的小縣城裏麵休息,吃的和睡的都不太如意。好不容易到
了富庶繁華的熹州,大家難免要改善生活休整兩天再繼續出發。
柳安就是趁著這個機會趕超了他們,先一步渡過了大嬰河抵達勍洲。
可是誰會想到,到了勍洲之後,柳安和姚瑜便斷了消息。
董雲意下落不明,柳安也沒了消息。姚瑜拍了拍額頭,這下可犯了難,如果柳安出了事,回去之後該怎麼和薛薑交代?
真是出師不利。
姚瑜焦急不已,卻也無可奈何,隻能逼自己靜下心來等消息。
就在姚瑜和菱子房間的隔壁,曹佑吹著茶杯裏新烹的老君眉,慢條斯理地品著茶。
常喜站在曹佑的背後,而曹佑的麵前,則垂手侍立著一個麵黃肌瘦相貌平平的男子。
這樣的男子,若是放在人堆裏,誰都不會多看他幾眼,因為他實在是太普通了。大街上像他這樣的人,不說百個,也要有好幾十個。
可是這樣一個不出眾的男子,站在曹佑的麵前,無端便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氣場在散發,讓人覺得,也許這並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角色。
曹佑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問道:“如何?”
男子恭恭敬敬地答道:“主子,那個一直跟在咱們隊伍後麵的人已經先行渡過大嬰河了,屬下跟著他到了大嬰河便沒有再繼續跟下去。如今那鴿子已經有三天沒有再出現,屬下以為,郡主已經和那個人失去了聯絡。”
曹佑撫著眉心,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子道:“郡主?你剛剛說,是郡主單獨和那個人在聯絡?”
男子肯定道:“錯不了。上一回,屬下親眼看見那郡主的丫鬟都從屋子裏出來,過了好久,那鴿子才被放了出去。那個時候,隻有郡主一個人在屋子裏。”
曹佑喃喃道:“不是她……而是郡主?這怎麼可能,居然不是她?”
男子肅立著,並不多話。
曹佑抬起頭來問道:“這兩天熹州有動靜麼?”
男子答道:“沒有動靜,這一路走來,除了那個和郡主單線聯絡的人,屬下保證,並沒有任何人盯著咱們,更別說要對咱們動手。”
曹佑凝神不語。
怪了,怪了。這一切,平靜得反常。
如果要阻撓他們前往勍洲,為何還不動手?
如今他們人都已經到了熹州,渡過了大嬰河,可就進入了勍洲的地界了。
為什麼不動手?難道是因為礙於誰的存在所以不好動手?
還是他們都有備無患已經確保所有的線索都被斬斷,確保他們這次去勍洲隻會是徒勞無功,竹籃打水一場空?
難道他們要在大嬰河上動手?
曹佑一直以為,柳安跟在他們隊伍後麵,是和菱子有瓜葛。而柳安先渡大嬰河,是為了在大嬰河上設下埋伏。
可要如果柳安是郡主的人,那麼這一切就說不通了。
郡主心急如焚地想要去找董雲意的下落,不可能自己給自己下絆子。郡主派柳安先行,或許是為了要先一步去探尋線索?
說不通,都說不通。
曹佑揮了揮手讓男子先下去,閉上眼睛,腦子開始飛快地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