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你私自勾結妖女,膽大妄為又將妖女擅自放走,今決定廢除你一身修為,逐出內門,貶為雜役。”
定天宗,長老院。灰袍老者神色威然,目光如炬,盯著大廳中雙膝跪地,臉色發白的少年,語氣漠然將處置結果宣布了出來。少年正是林威,聽著這個晴天霹靂般的處置結果,林威目光猛的一怔,咬著嘴唇,身體抽搐著,緊握的雙手,因為用力過度,導致指甲深深刺入手掌中,帶來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長老院外,灰袍老者的話一出,便引來一陣嘲諷,落井下石的騷動。
“嗬嗬,膽子可真大,竟然放走了妖女,真以為自己是宗主長老的寵兒,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哎,這事萬一傳出去,我們鼎天宗的臉都被這畜生給丟光了啊。”
“我看現在這個處罰算是便宜他了,要我說,死罪一條,留著這禍害,指不定今後又鬧出什麼禍端。”
“便宜他了?一聽就知你是菜鳥,廢除修為可不僅失去一身真元,與此同時,全身經脈就會急促混亂暴動,經脈堵塞,甚至碎裂的情況時有發生,很多廢除修為後的人,再次修煉,絕非易事,你再想想,曾經站在金字塔塔尖的人物,忽然就掉入懸崖,這是何等的絕望啊?這可比死更讓人痛不欲生。”
“哼,作繭自縛,咎由自取,這是他活該。”
這些嘲諷,刻薄的話語,一字不漏的進入了林威的耳裏,就像一道道鋒利的刀刃,無情的撕裂著他的心,讓原本泛白的臉顯得更加蒼白。
蒼白的臉上有些僵硬,眸子有些呆滯的環顧著周圍對他指指點點,嘲諷譏笑的人,有些苦澀的歎了口氣。
一些曾經與他有些交集,一直處於觀望,沒說話的人,當與林威目光交錯間,紛紛下意識避開了他的視線,唯恐避之不及,禍及自身。
林威嘴角泛起一陣陣淒涼寒心的苦笑,終於體會到了‘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的淒涼,人性的炎涼與冷漠,在這一刻被表現的淋漓盡致。
“等一下。”
話音剛落,一名少女快速穿過人群,她剛一出現,剛才還人聲鼎沸的現場,頓時安靜了許多,一雙雙火熱的目光,全部牢牢凝聚在少女白皙靚麗的臉頰上。
少女長發及腰,烏黑發亮,精致的臉蛋上泛著一種令人心疼的憂色,身上那一襲素雅白裙,翩翩舞動,雖不華貴,但卻依舊立即成為在場所有人的焦點。
“孫老,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少女走到林威身邊,朝著他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沒有一絲懼意的投向那名灰袍老者。
少女突然的出現,阻止長老院的決定,在場的人卻沒有任何敢質問少女的魯莽無知,膽大妄為,因為少女還有一個身份。
一個令在場人羨慕的身份:定天宗宗主之女南宮馨。
“哎。”林威也很意外南宮馨為自己出頭,拉了拉南宮馨的衣角,示意她別意氣用事,可南宮馨卻根本沒有搭理他,一雙黑眸,始終注視著孫長老。
孫長老搖搖頭,道:“馨兒,你怎麼跑這裏來,這件事的處置結果,我已跟你爹稟明清楚,他已經同意了。”
南宮馨絲毫不動搖,上前一步,然後從袖口掏出一枚令牌,堅定道:“我爹覺知內有蹊蹺,特命我前來告知於你,林威此事,還需三思再定奪。”
見令牌者,如見宗主。
除了長老外,在場的人立即跪地叩首。
孫長老與其餘幾位長老看見令牌後,相視一笑。“馨兒,這是你從你爹那偷來的吧?你要知道,你可犯了宗規哦,這樣你現在把它送回去,我當什麼也沒發生,不然到時我們不會因為你是宗主之女而對你從輕發落。”孫長老笑著威脅道。
孫長老等人都是心思敏捷之人,活了大半輩子,豈會被一個小姑娘給忽悠了?就剛之前自己等人還跟宗主確認過此事,聯想到平日這丫頭跟林威走的很近,關係親近,細想之下也能猜出事情原委。
“馨兒。”林威苦澀的提醒道,其實當南宮馨掏出那塊令牌後,他已經猜到了這令牌是怎麼來的,但是她越這麼做,林威越內疚,他真不想看到南宮馨因為自己而受到處罰。
南宮馨回頭瞪了瞪林威,撅了撅嘴,示意他別說話,然後像換了人似的,攬住孫長老的胳膊,吐了吐舌頭,撒嬌道:“孫老,還是您聰明啊,這都被你發現了。”
“既然被我發現了,還不趕緊把令牌送回宗主。”孫長老佯怒道。
“孫老,你們就再給林威一次機會吧。”南宮馨求情道。
“我們乃名門正派,豈能跟妖族有任何瓜葛,今日若不給他處罰,若傳出去,定天宗名聲怎麼辦?宗外之人會怎麼看待我們定天宗?馨兒,你要知道,今日我們不處死林威,已經是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孫長老語氣格外堅定,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南宮馨不知如何是好,剛才還胸有成足的臉上終於露出了荒亂之色,道:“可是,林威是千年不遇的練武修煉奇才,他這個年齡就已經修煉到了同齡人所不能及的境界,你們真的舍得就這樣毀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