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的悄悄話說完,王思對著羅東講了一句:“一切聽你師傅的安排!”便出門走了。
“呃……好!”羅東回答。轉身看向他的師傅楊文晉,發現他正麵帶微笑地打量自己。
羅東趕緊學著剛才楊文晉的動作行道禮:“弟子何宇拜見師傅。”
“你——叫什麼名字?”楊文晉麵帶和藹的微笑問他。
明明才說“弟子何宇”,他又這樣問,顯然知道自己李代桃僵,因而羅東老老實實地報上了自己的真實姓名:“我叫羅東。”
“多大了?”
“十八歲。”
“你剛從下界來?”
“是。”
“大長老為何要帶你來?”
這個問題有些犀利,不知道大長老是怎麼跟他說的?羅東轉了轉心思說:“弟子剛剛飛升到此地,茫然不知身在何處,正好巧遇大長老,我見大長老仙風道骨,所以就苦苦哀求,請他將我收入修煉門派,大概是他老人家見我可憐,所以就將我帶來了。”
楊文晉沒有繼續追問,隻微微一笑說:“大長老將你托付於我,不管你是何宇還是羅東,也不管你的資質到底如何,你都是我的弟子了,在我玄道門,新入門弟子都必須先經過一個月的基礎訓練方才正式開始修煉,在此期間,你要比其他弟子更努力才行,少言謹行,否則一旦身份暴露,誰也救不了你。”
“是。”羅東規規矩矩地回答,暗想這人挺溫和,比大長老好相處多了。
楊文晉喚進來一個黃衣弟子,介紹說是鄭師兄,讓他安排“何宇”的住處。那鄭師兄“咦”了一聲,說了句:“他是何宇嗎?我怎麼記得……”他沒有說完,便被楊文晉一個犀利的眼神鎮住了,閉嘴帶著羅東出了門。
鄭師兄騎鳥帶羅東來到玄道山最外圍一排黑頂白牆的二層房屋麵前,進入一樓最左邊的房間內。房間裏倒是極為整潔,木質地板,床、書桌、櫃子俱全,還連通著一個獨立的廁所,好歹是個單間,居住條件比大學生還好呢,羅東咂咂嘴,非常滿意。
這位鄭師兄倒是個很熱情的人,態度和藹,對人親切,帶他用腰牌領了套“新人套裝”:兩本線裝書、兩套深黃色道服、一隻白色星點的星頭鳥,還有一張玄道門地圖。
鄭師兄告訴他,玄道門的弟子根據修煉進度的不同穿不同顏色的衣服,從低到高為黃、青、紫、黑衣弟子。難怪一路上看到幾種顏色的衣裳,他師傅楊文晉身穿紫衣,級別不低。
羅東又拉著他問了些諸如食堂在哪裏,什麼時間吃飯之類的問題,他也一一耐心解答了。
但從那以後,羅東再也沒見過這位鄭師兄。
後來他想起,真正的何宇曾說過,來了玄道門沒見過別人,隻見過一位鄭師兄,想必就是這位了,他估計此人被大長老滅口了。
鄭師兄離開之後,饑腸轆轆的羅東跑去食堂飽餐了一頓,這裏的東西味道清淡,原汁原味,清香異常,而且,隻需出示腰牌,愛吃多少吃多少,完全不收費!
吃飽喝足了以後,他回到自己的寢居,一屁股躺倒在床上。隻覺得疲累不已,但卻毫無睡意。“修真界,靈武,玄道門……我已經不在地球上了?”他狠狠地扭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他直呲牙,這顯然不是做夢應有的反應。
他從懷裏摸出兩個儲物袋,一個是大長老給自己的,裏麵裝著狗項圈,另一個則是何宇的,大長老給自己腰牌的同時,將這個儲物袋也給了他。
拿出狗項圈來細看,這個項圈從一開始就戴在小白脖子上,緊緊地箍在脖子上怎麼也拿不下來,它竟然會是一種武器?項圈呈墨色,光滑渾圓,質地有些像半透明的鋼化玻璃,怎麼看都像是現代社會的產品,但他又回想起大長老看它的眼神,簡直是既貪婪又迷戀,他又為了這東西將自己帶來玄道門,絕無可能是假貨。
他接著又打開何宇的儲物袋,裏麵有個大葫蘆,一搖有半葫蘆液體,拔開塞子,聞著味道好極了,敗火醒神,八成是什麼靈丹妙藥,但他也不敢揀著什麼就亂喝,將葫蘆放了回去。
另外裏麵就是十多張的符紙,黃黃綠綠的,不知道作什麼用,他便都放了回去。後來又想起那墜子來,他起身在衣服和背包裏翻來覆去仔細地找了個遍,還是無影無蹤……
這一番折騰,夜已漸深,羅東終於沉沉睡去。
依稀中,他來到一片堆滿屍骨的血紅沙漠裏,這片沙漠,到處都是動物和人的屍骨,或堆積如山,或四處散落,充滿著濃重的死氣和肅殺之感,仿佛沙漠的顏色正是被血所染紅,羅東依舊迷失在其中,一直往前走了好久……突然,前方突然出現一片黑色的巨大深淵,黑霧霾霾,深不見底,充滿著滔天的痛苦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