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害怕極了,如果沒有他,後果不堪設想……
“小不點,別擔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看穿她心思的伊頓輕聲安慰。
“我……”葉溪夏眼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悲戚感,她搖頭說,“大叔,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吧。”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請你一定要先救小桃子他們。”
伊頓定定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當葉溪夏看到他緩緩搖頭時,臉上頓時浮現出尷尬和狼狽。
“對、對不起……我知道我的要求很奇怪……”
“不……”男人輕輕搖頭,柔聲說,“小不點,我向你保證,這種事情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短短幾個字,讓遍體鱗傷的小女人感到溫暖。
中午他們離開村子,直到傍晚才回到了家,雖然新的家具已經送到,但是葉溪夏卻還是跟著男人的腳步到了隔壁。
“怎麼不去照顧孩子們?”伊頓很遲鈍的想把外套脫掉,但是肩膀纏住的繃帶讓他的動作顯得非常笨拙,葉溪夏見狀,上前直接幫他脫了外套。
“他們沒事,已經去學校了。”
男人想了下點頭,“小不點,別忙了,我真的沒事,你一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趕緊先去休息一會吧。”
“但是……但是你怎麼辦?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男人輕笑,“我有什麼好讓你不放心的?”
“你、你是為了救我們才受傷的,你就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吧。”
“聽起來不錯,”男人輕笑著揶揄說,“但是晚餐還是叫外賣吧。”
一想到上次照顧他的場麵,葉溪夏頓時臉上,雖然很想狡辯,但她真的一點都不會照顧人!
“好吧……叫外賣嘿嘿……”
更衣室內,伊頓拉開衣櫥拿出白襯衫。
他的衣服非常簡單,一年四季襯衫,同一款式,不同的顏色。
白色,代表他的心情還不錯,黑色,則告訴別人別來惹他。
正當他解著扣子時,葉溪夏敲響了更衣室的門。
門半開著沒有鎖,葉溪夏禮貌的站在門口,有點尷尬又有點不自在,見伊頓的指尖抖了下,她幹脆上前接過了襯衫。
“大叔,這幾天我會一直在這裏的,如果有什麼事,你盡管讓我做好不好?”
伊頓忍不住笑了,“那麼快就想把債還清嗎?”
“哪有哥哥向妹妹收債的呀?大叔,你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哦,是你自己說要做我哥哥的。”葉溪夏調皮說。
男人摸了摸她柔順的短發說,“怎麼會?隻要你不後悔,我就不後悔。”
對上男人深情的藍眸時,葉溪夏隻覺臉紅心跳,她連忙低下頭幫他脫衣服,當襯衫被解開露出裏麵的繃帶時,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小不點……”他的聲音很柔很輕,緩緩把她的手提到了腰腹的傷疤上。
“如果真的要說"謝謝",應該是我說,我的命都是你的,謝謝你救了我。”
傷疤很新,帶著剛剛愈合的粉紅色,和旁邊那道古銅色的疤痕完全不同。她看著舊傷疤微微出神,那經常出現在夢中的場景突然蹦進了腦子,那天在埃德瓦家族的家庭聚會上,Mary刻意提醒後,這些模糊的片段愈發鮮明,她終於看清了那個坐在地上絕望哭泣的女人,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想起這些片段的時候,她為什麼會變的那麼悲傷,因為那個女人,就是她自己!
為什麼她會哭的那麼傷心?她到底是為了誰在哭?她不敢去想,怕自己無法承受。
當指尖碰到那道傷疤的時候,她就像觸電了般想收回,但是伊頓卻執意不讓她縮回。
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同樣帶著淡淡悲傷,他輕聲說,“6年前,我在醫院裏醒過來,什麼都不記得,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大家都說這是車禍後遺症,車禍後,我整整昏迷了半年,連醫生都已經放棄,但是我卻突然醒了過來。我像個孩子一樣開始學習,漸漸的,我想起了自己是誰,想起了周圍的一切,但是唯獨忘了那一年發生的一切。”
“這些……都是車禍留下的後遺症嗎?”她的手指抖的更厲害,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不。”伊頓搖頭,“這不是車禍的傷疤。”
葉溪夏突然晃了下,仿佛看到了一個醫生正在和她說話。
“你……啊……”她頭痛欲裂,豆大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痛苦的大喘著氣問,“你……是不是在6年前也做過……器官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