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溪夏那顆原本堅定的開始動搖,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是如此陌生,他的笑竟是如此虛偽!
“我……我突然想起來……我還又事……是傑森哥……讓我去道具組一趟……”葉溪夏如同爵蠟,再豐富美味的食物,一旦失去了真心,就再也找不回它的滋味。
最後,她扔下餐盤逃走了,她不敢麵對滿嘴謊言的男人。
沒有任何安排,又不敢四處遊蕩在營地內,她怕他發現她的借口。
出了帳篷往後拐,沿著營地背靠的山脊爬上去,但沒想到上麵已經被人霸占了。
她想回避,但那人卻把她叫住了。
“Miss衛。”副導保羅口中叼著煙草,極目遠眺間,叫住了她。
“副導。”既然被發現了,她隻能硬著頭皮打招呼。
黑色岩石被覆蓋在厚重的黃沙下,踩上去,綿軟之下是堅硬的感覺。
風從遠方吹來,帶著微微的清涼。
這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時候。
保羅睨了眼葉溪夏,自顧深深吸了口煙草,任由煙絲在鼻尖燃燒。
“怎麼樣?是不是很舒服?”他把煙夾在指尖,輕輕朝空氣一吹,香煙的氣味頓時彌漫開來。
“副導……我不知道你在這裏……”她尷尬解釋。
“知道又怎麼樣?這個地方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所有人都可以來,不是嗎?”他輕笑著,藍色的眼睛中帶著難以察覺的苦澀,感歎道,“Miss衛,你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同床異夢。就算是每天蓋一條被子的夫妻,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心裏在想什麼,所以,你又怎麼可能知道我在這裏呢?對吧?”
說罷,他坐了下來,拍了拍身旁的軟沙,“過來坐吧,這個時候的風從地中海吹來,還沒有被熱帶沙漠蒸發,所以,想要享受,就隻能趁現在。”
保羅無心的話深深刺痛了葉溪夏。
同床異夢,說的難道不就是她和大叔嗎?
她自諷一笑,大大方方坐了下來。
“你說的沒有錯,以為已經夠了解一個人了,但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到最後才發現,自己才是那個最傻最笨的人。”
保羅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低低笑了出來。“Miss衛,怎麼了?突然說出那麼傷感的話?”
“沒什麼,隻是看到了不該看的,聽到了不該聽的。”
“我也是,”保羅大方承認,遞來煙,“要不要抽一根?”
葉溪夏看了眼,猶豫著接了過來。
她從來不碰這個東西,但今天她的心情非常糟糕,借著保羅的煙,她的煙草慢慢被點燃,但僅僅隻是一口,辛辣的煙草頓時嗆得她猛咳不已,雪白的娃娃臉頓時就像朵嬌豔欲滴的玫瑰,眼中還閃著透明的淚花。
“算了,”保羅把自己的半截煙踩滅,兀自接過她手中的煙抽了起來。
“不能就別抽了,別浪費好煙。”
葉溪夏這才發現,他的腳下全是煙頭,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這裏抽了多久的悶煙。
這個男人,有心事,和她一樣。
“Miss衛,”保羅看著遠方層層疊疊的沙漠,淡淡開口問,“你能原諒,背叛你的人嗎?”
她收斂黑眸,腦中閃過伊頓的謊言。
“不會。”她堅決回答。
“如果你明知道對方有苦衷呢?”
“不管因為什麼,背叛了愛,就不值得原諒。”
“嗬嗬,你真的是個特別的女人。很多女人會委曲求全,甚至在愛情中她們裝聾作啞,為了挽留被她們稱之為的愛情。”
“這隻是借口而已。沒有誰離開了誰是活不了的,她們這麼做,隻是不想承認失敗而已,不敢回到原來的生活罷了。”
“那你呢?”保羅意味深長問。
“我?我絕不會原諒背叛的人。”
“嗬嗬……希望你真的可以這麼做。”他再次深深看了眼她一眼,有些事情,不用別人提醒,她早晚會發現的,就像他自己一樣。
葉溪夏吐了口氣,單手撐著身體,卻發現掌心微微刺痛,抬手才發現,手心不知何時被什麼東西刺破了。
什麼東西?輕輕撥開沙層,順著指尖方向望去,一抹紅色在太陽光下發出猩紅的光芒。
“是什麼?”保羅好奇看了過來,隨即一愣。
“副導……”葉溪夏把紅色挖了出來,一顆紅寶石耳釘靜靜的躺在她手心中,刺傷她的正是這顆耳釘的銀針。
“這個耳釘……是不是Mary姐的……?”她整個人忍不住顫抖。
原來那天晚上,她沒有看錯。
與她擦肩而過的人,真的就是Mary!
那麼她和他在上麵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Mary如此驚慌?!
他們之間的信任,真的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