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子樹矮的也有十幾米,高的有三十多米,考慮到製作一架梯子太耗時間,我決定砍一根樹搭在懸崖上,這樣就可以直接爬上去。
白虎的速度迅捷而有力,我之前也騎過馬,知道騎在馬背上很不舒服,尤其是慢跑的時候,屁股和大腿都會很疼。
但是白虎的後背,坐起來卻很舒適,就像一輛減震效果極好的豪華轎車。
到了懸崖頂上,我試探性的扯了扯虎背上的鬢毛,它果然朝著椰子樹跑去,太有靈性了。
來到樹下,白虎前爪匍匐在地,方便我能夠跳下來。
麵前這棵椰子樹足夠粗大,而且枝葉繁茂,樹幹上也分出很多葉柄,我隻需砍掉葉子,就能踩著葉柄攀爬懸崖。
“就它了,怎麼樣?”
我掄著手裏的彎刀,衝那白虎笑道。
它哪能聽懂我說的什麼,以為我偷懶呢,身子一扭,老虎尾巴抽了過來,打在我的身上,就像是鐵鞭一般疼。
麻蛋,我嘴裏嘟噥著,然後在白虎的監工下開始砍樹。沒幾分鍾,就將那棵椰子樹砍倒,然後將其推到懸崖下麵。
白虎再次蹲下身來,我毫不猶豫的騎上去。
為了防止小老虎從懸崖上掉下來摔死,我讓女人們將砍下來的葉子,鋪墊在地上,高度不過才五米多,就算它跳下來應該也不會有事。
椰子樹很笨重,我一個人架不上去,於是喊她們幫忙,一起將其搭在懸崖上。
我本來就會爬樹,更何況還有寬大的葉柄可以踩著,很快就爬到了懸崖半空。
那頭小老虎已經很孱弱,趴在彎脖子樹上奄奄一息,我伸出手去抓,它也沒有要跑的意思,估計是沒有一絲力氣。
我將小老虎裝進上衣裏,讓它貼著我的胸口。小家夥感受到體溫,還以為是媽媽,張開小嘴咬住我其中一個汝頭,不停地吸吮著。
一陣酥麻傳遍全身,老子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一隻野獸舔過那裏,險些就從椰子樹上掉下裏。
在離地麵還有兩米的時候,我直接摟住小老虎,從樹上跳了下來,因為地麵全是細沙,所以不會崴腳。
當我將病怏怏的小老虎,雙手捧到白虎媽媽麵前,它腦袋不停地搖晃著,仰頭吼叫一聲,然後趴在地上哺乳。
這時,另一頭小老虎也從海灘上跑過來,看到這番場景,我們都覺得很欣慰。
“它好像也很虛弱,要不咱好人做到底,給它弄點吃的吧。”林紅音建議說。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經過一番周折,人類和野獸的誤會已經基本消除,要是白虎想吃我們,肯定早就出擊了。
然而它的腹部兩側,幾乎擠扁成一塊平板,我必須把它喂飽,以防餓虎傷人。
這麼想著,我回到山洞將那條海鱸魚拖了出來,送到白虎嘴邊。
它抬頭看了看我,又嗅了嗅那條海魚,然後一口咬了下去,狼吞虎咽起來。
老虎並非不吃魚,而是很難吃到大魚,它們是叢林之王,捕食大型哺乳動物或者禽類,對於淡水河裏的小魚小蝦,根本就看不上眼。
但是眼前的海鱸魚不一樣,它有一米多長,三十多斤重,相當於一隻小羚羊,白虎自然會喜歡這種美味。
趁著白虎一邊進食一邊哺乳,這是我們逃跑的好機會。
我們收拾好武器,正打算瞧瞧離開的時候,身後那頭白虎突然嗷嗚一聲竄了過來,擋在我們麵前。
野獸果然是野獸,幾百萬年來養成的野獸,肯定不懂隻有短短幾千年的人性。
我將彎刀橫在胸前,與這頭白虎決一死戰。從背後被它偷襲,我毫無還手之力,但是正麵迎敵,就算我死了,也要砍掉它的爪子。
“你們先走,我斷後。”
林紅音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旁,毅然舉起了手裏的木矛:“要死一起死。”
“滾啊,你們這些累贅!”
我衝她大吼大叫,可女人就是不走。
“維京,無論你罵的多麼難聽,我們都不會離開的,如果沒有你,我們也活不到今天。”
林紅音的笑,掛在臉上,卻填滿了我的心。
楊采薇和溫小柔也戰戰兢兢站到我的兩側。
“林姐姐說得對,要死一起死,把你丟在這,就算我們活下來,這輩子也落下個心病。”
“我同意林老師和采薇姐姐的決定。”
我看著三個女人的目光,絕望中竟然找不出一絲恐懼。如果大家能活下來,這一次軍訓還是非常成功的,起碼鍛煉了她們的頑強意誌和團隊意識。
但是我們能活下去嗎?
吃飽的白虎在我們周圍徘徊,張開嘴時,猶能看到它牙縫裏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