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笙簫鞭炮響,聲音大的如同在耳邊一樣,女子雙眼緊閉,眉目緊縮,那表情看起來急劇痛苦。“好吵.”纖細如蔥的玉手深按頭部,像是要把那入耳的吵雜聲全部都按出來一樣,不耐煩的聲音隨口而出:“吵死了,頭好痛……”她緊緊的皺著眉,怎麼回事?好像有什麼東西擠壓著她的頭一樣,讓她非常的不耐煩。
是了,昨天跟阿姐喝到伶仃大醉,頭是應該痛才對……
晃晃悠悠,勉強的睜開眼睛,眼前竟然有一塊紅不擋住了自己所有的視線,紅布在晃,自己也在晃,想用雙手去支撐自己,可……動不了。沒睡醒的韓曉陌表示:這是什麼情況?
韓曉陌“用力”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因為胸口忽然湧進的壓迫感實在太難受了,還伴隨著從始至終那非常大的吵雜聲,她……實在是想要抓狂。
“新娘下轎…”隨著一聲沙啞難聽的女人聲,外麵的鑼鼓聲等等都戛然而止,隻有人群中傳來聞不可聞的低語。恍惚間,什麼都清晰了,沒有那種昏昏沉沉晃晃忽忽的頭疼感了,也沒有胸口那透不過氣來的壓迫感了,仿佛所有東西都入得她的耳了,所有事情也都入得她的眼了,可為什麼眼前還是有塊紅布,為什麼身體還是不受控製,她想要說話想要動作都不可以……好奇怪!這還是自己的身體嗎?
“夫人,萬歲招王爺入宮了,就委屈您了。”那沙啞的聲音這次好像是衝著自己說的。
什麼夫人?什麼王爺?什麼萬歲?委屈你妹子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她想說話,她想揭開這紅布,可自己的身體不能動,不受意識控製?為什麼感覺那麼輕飄飄的,到底是腫麼個情況?“難道我在做夢?”隻是她還沒有想通怎麼回事,困意便像海浪一樣席卷而來,韓曉陌暗罵一聲,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朱漆的門輕聲打開,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婢端著托盤推門而入,她將手中的托盤放置在桌子上,而後將托盤上瓷壺裏的東西倒進桌上另一碟杯子裏,水成透明的暗黑色,而後小心翼翼的端起,轉過紅色的帷幔進入內室,從門口望去,紅色的帷幔布滿房間,一派喜慶。
一樣是朱漆的床上,紅色被褥紅色的帷幔無不顯示著這房中的主人新婚。婢女看到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人坐了起來,先愣了一下,而後眼神裏布滿欣喜,連忙把杯碟放在一旁的桌上,道:“夫人,您醒了,您都昏睡兩天了,禦醫說您從江南城那邊一路而來,路上定是累壞了,看您昏睡了兩天,可把我們嚇壞了,還以為我們伺候的不好呢!”
帷幔一半懸掛好了,另一半,若有似無的垂散,婢女順手把另一邊的帷幔也掛好,可是那靠在床上的人卻一動不動,神情空洞,連她方才的話都好似不曾聽到,婢女漸漸意識到情況不對:“夫人,夫人您不要嚇奴婢!夫人!”
韓曉陌坐在床榻上很久了,眼前的一切讓她怔怔出神,她的思維好像已經不能正常運作了,對於別人的叫喊更是充耳不聞,她記得她醒來後看著眼前的一切以及自己的著裝打扮,她認為是自己做了夢,可是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她狠狠的掐了自己,很疼…那…是那個有汽車有火車有飛機的那個世界是夢?這根本不可能,因為她不記得自己有在古代生活的記憶,又或者……她遇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穿越?
看著眼前的女子,韓曉陌使出吃奶的力氣再掐一次自己,尼瑪!超疼,她想她是真的穿越了,欲哭無淚啊!不過,一般情況下的穿越是要好好在這裏活著,然後發生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然後…等待著有一天能穿回去……想到這裏,韓曉陌也就隨遇而安了,慢慢釋懷了。
“來人呐!快傳禦醫!”
“等等。”韓曉陌看著屋子裏越來越多的婢女開了“金”口,把一屋子急的頭上冒煙的女婢們像見了菩薩一樣急急的跪了下去,大有掉金豆豆的可能。“不用叫禦醫,我沒事的。”
“夫人,您……”跪在最前麵的女婢看起來年齡稍大一些,應該是這裏的管事。韓曉陌在她們臉上略過,看著他們跪在自己麵,有種自己很不是人的感覺,煩心的緊!指著一個看起來比較有眼緣的女婢急促道:“你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真心受不了他們跪在自己麵前的感覺,讓她有種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