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書房裏,楊雄以虛弱的聲音說道:“從左下角往上數第十九行,再從左往右數第二十三列,找到那個磚頭。”
楊信有些疑惑,他沒有料到楊雄一醒來,得知最近發生的事情後,就立刻掙紮著起身,隻讓他一人陪同來到書房。原來書房裏有玄機。
他仔細數著找到位置,僅憑眼睛沒看出端倪,輕輕敲了敲,聲音也沒有任何異常,顯然內部是實心的。
楊雄淡淡一笑:“哪會如此簡單,你以為裏麵是空的,摳出磚來就能找到機關?”
楊信訕笑著撓撓頭,他真是這麼想的,這也是常見的機關設置方法。
楊雄傲然道:“這處宅子是你曾祖父傳下來的,做為咱們這一脈的私產,花費了極大的心思,據說當時特地尋了一位老機關師,建造了半年才完工。這是機關師的最後作品,做完之後就在這裏養老。所以這處機關外人並不知曉,你曾祖父傳給你祖父,你祖父再傳給我,現在你是第四個知道的。”
楊信頓時一驚,沒想到這處機關竟如此隱秘,皺眉說道:“怎麼沒有傳給大哥?”
提到長子楊義,楊雄頓時神色一沉,沉聲道:“不要提那小子,傳給他遲早便宜了外人,你二哥都比他強。”
楊信神情一滯,不敢再多說。楊義比楊信年長六歲,六年前就已經成親,那時候楊素還是家主,大權在握,楊義是嫡長孫,以後是要繼承家主之位的,在家族中地位極高。
但他一次去郡城遊玩時,認識了一名湯姓小家族女子,二人私定終身,楊素、楊雄二人反對無用後,也就認了這門親事。楊信這位大嫂最初還表現得規規矩矩,但一年後家中劇變,日子變得艱難起來,她就再也沉不住氣,不是怨這就是怨那,甚至當著楊素、楊雄二人的麵說些不好聽的話,楊義毫無辦法隻能兩頭受氣。
三年前楊素去世,湯氏更是借著回家探親的機會,賴在郡城不回,楊雄實在看不過去,隻得在郡城裏置辦了一處宅子,讓楊義在那邊安心呆著。這三年來,楊義隻回過滎陽一次,一個人帶著年幼的兒子回來。這次楊雄出事,楊力早就傳了消息,如果那邊接到消息馬上往滎陽趕,現在差不多已經該到了。但現在仍然不見人影,楊雄哪裏高興得起來?
楊信微微走神,就聽楊雄說道:“用力按那塊磚頭,力量大一些,至少用出你現在的五成力道。”
隨著楊信加大力度,磚頭果然往內一陷,緊接著書房裏傳出輕微且沉悶的聲響,對麵的牆壁霍然平移,露出一個三尺寬,六尺高的門戶。
“走吧,跟我進去。”楊雄端起一盞油燈走了進去。
楊信好奇地跟著,隨著石階往下,足足好幾十個台階,才來到一間石室。石室並不大,長寬都隻有一丈出頭,陳設十分簡單,隻有入口對麵靠牆處有一個石台,石台上擺放著幾本薄薄的小冊子,幾件兵器和一個帶鎖的小箱子。
地麵又輕微震動起來,楊信回頭一看,原來是楊雄按動台階下麵的機關,入口已經完全封閉。
“關上後,外麵書房就會恢複原狀。”楊雄說了一句,又指著石台上的物品說道,“這些都是我們這一脈幾代積攢下來的秘笈,大多是下階武技,中階有兩種,分別是破浪刀法和素女劍法,還有一套名為風雷刀的殘缺武技,這是你二叔早年得到的,當年他重傷歸來,身上就帶著這門殘缺秘笈。據推斷,這風雷刀可能是高階武技,也可能是頂階武技,可惜卻是個殘篇,隻剩最後三式,難以領悟,以你現在的悟性,倒是可以嚐試參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