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
‘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
‘有牧童遙指:
‘杏花村.‘
‘清明,總是極易出現綿密的細雨,雨中卻有一人靜靜立著,低垂著頭,盯著麵前的墓碑,碑上著‘愛妻傅小柔之墓‘七個大字.
雨,似乎下個不停,半晌方才停下,那人終於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終於抬起腳,緩緩離去.
杏花村,很明顯不是村,而是一座酒樓,一般的酒樓在清明這天生意都不會太好,杏花村卻是一個例外,因為這裏有一個比三十個客人還能喝的客人,一個獨自飲酒而又不會醉不會停的客人,一個每年清明都比平時更會喝,更能喝的客人.
遇到這種客人,哪個老板不會開心呢?
有一個,真的就有一個,但不是老板,是老板娘,而且還正是杏花村的漂亮老板娘--胡瑩兒.
胡瑩兒端著一壺酒,皺著眉頭走向了那個獨自飲酒的客人,當那客人將最後一杯酒喝下的時候,胡瑩兒便已將酒壺遞上了桌,‘丁,第十七壺了,還喝嗎?‘那客人輕輕點了點頭,接過酒壺,歎道:‘小柔,若不是因為我,你有怎會......枉我丁平自以為天下無敵,想不到到頭來卻連我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說罷,仰頭又灌下了一大口.
一杯又一杯,一口又一口,人在喝酒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打烊的時候了,隻是,今天的杏花村不得不打破這個慣例,因為,這裏有一個漂亮的老板娘和一個不會醉的客人,於是,今晚杏花村的燈火是不準備熄滅,也不會熄滅的。丁平桌麵上的空酒壺已經有五十多個了,可是,他似乎是真的不會醉,而胡瑩兒卻坐在一旁,隻是靜靜的看著他。這種時候,你會佩服丁平的酒量,但你更會佩服胡瑩兒的耐心,因為,她是真的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在看著丁平,用她那溫柔的眼神,這種眼神不是每個客人都有機會能看到的,可是有的人卻明明看到了還硬要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看到。
胡瑩兒忽然說道:“丁,你現在是醉了,還是沒醉?”
丁平不說話,有時候,人是很難知道自己到底是醉還是醒的,特別是一些半醉半醒的人,無論那人多麼有本事,隻要到了這時候,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是醉還是醒,即使有把刀架在他頭上,他也依舊不知道。
丁平不說話,是一種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態度,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胡瑩兒卻知道,三年前,也是一個雨夜,也是一個很能喝而且不會醉不會停的客人,三年了,世事也不知道變遷了多少,可是,這個客人還是和三年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胡瑩兒依舊那麼坐著,看著他,他也就那麼讓她看著,依舊喝著自己的酒。
一夜過的很快,卻又很慢,酒喝了很多,時間卻還未到三更。
丁平不是鐵打的,胡瑩兒就更不是了,所以,他和她最後都趴在了桌子上。
一個人睡覺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時候,而有的人隻有在人家睡覺的時候才能體現出自己的價值,這種人就是--刺客!
刺客一般都必須有一些不怎麼張揚的特點,比如說黑色的夜行服,而這個刺客卻沒有,不但沒有,還穿著道袍,手上還拿著一柄古劍:上古神兵玄魔劍!
刺客的眼神仿佛開始狂熱了起來,手中的劍也因為激動而不再穩定,一股黑色的劍氣就這麼的從手中的劍上擴散了出來,劍尖,指向了趴在桌上的丁平。現在,他隻要一催動真力,丁平一定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他有這個信心!
玄魔劍忽然飛出刺客的手中,泛起了一股極其強大的光來,刺向了熟睡中的丁平。
丁平死定了!
真的死定了麼?如果丁平這樣也會死的話,他就不叫丁平了,那把劍疾速飛向丁平,卻又緩緩地停在丁平的頭上,奇怪,刺客手裏的劍怎麼會停在丁平頭上呢?
劍,隻有在自己的主人的頭上才會停住,難道,這玄魔劍的主人是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