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屬腐蝕液炸彈(1 / 2)

笛磨索性背上老頭往前走,100來斤的份量對於機械之軀根本就是沒有份量。貼上笛磨冰涼的金屬身軀,雜毛老頭立刻舒坦不少,睡意上來兩眼一閉竟打起呼嚕。笛磨並不討厭那種一浪比一浪高的呼嚕聲,相反他的心裏還有一絲這樣的留戀。那個時候,事情都還沒有發生。笛磨和他的鐵哥們胖子經常偷偷溜出軍校:一起去虛擬時刻遊戲房通宵、去街頭餐館大快朵頤、去澡堂暢快的泡澡。每次他們回到宿舍,躺上柔軟的大床,胖子總會發出響亮的呼嚕聲。第二天,森教官在開課前也總會播一段胖子的呼嚕聲來給大家逗樂,那是他叫醒胖子前錄下來的。想起呼嚕呼嚕的聲音配上森教官嚴肅的表情倒不乏一種灰色的幽默。對於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來說,軍校生涯承載著太多的美好,那裏就是他的家。可是現在,森教官死了,奄奄一息的胖子也失蹤了。就連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回憶起來也變的如此痛苦。或許報仇是解決這種痛苦的唯一方式,這個念頭猶如長鳴的警鍾一般,時時刻刻回蕩在笛磨的腦海裏,每次當痛徹心扉的時候,它就來的越發強烈。但緊隨其後的又是那般無奈。殺害森教官的凶手就隱藏在國家的中心城市總軍部裏,可是那個地方標致著整個國家的戰鬥核心。守護它的不僅僅是異常凶險的機關陣法,還有各種未知的新型機器人,即使笛磨擁有強大的機械之驅,可是一個人的強大對於一個國家而言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忽然間,一股悲傷帶著酸痛湧上笛磨的心頭。“天地之大,我該去哪?”對於一個被總軍部盯上的通緝犯來說,軍校那個家儼然已經成為了萬劫不複的地方。去報仇,恐怕還沒突破總軍部的外圍就已經被炮火吞沒了。或許隻能跟隨雜毛老頭苟延殘喘的活下去。可是想想以後每天都要東躲西藏的過日子,又著實是令他恐懼和不安。徒步行走兩天後,笛磨背著雜毛老頭已經走出死亡叢的外沿。放眼望去是茫茫大漠,很少有人會提及遠處那個地方,仿佛是一種塵封在內心深處的恐懼,誰也不願意再去直視它。800多年以前,第一顆鋼印著恐怖主義標致的核彈在懷俄明州悄然落下,那些毫無防備的美國人還以為是看到了第二個太陽,但是很快他們的臉上,那種新奇感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核爆炸所產生的強光越來越刺眼,方圓幾百公裏內,人們的肉眼被灼瞎,幾公裏內的所有物體都在瞬間氣化蒸發。這是第一階段。接著是第二階段——衝擊波,高樓設施紛紛倒塌,地麵上的人就像是颶風中的螞蟻連同廢墟一起被吹的支離破碎。比起短短隻有幾十秒的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第三階段來的要更為漫長和恐怖。那是緊隨衝擊波一起到來的漫天塵土,帶有致命的核輻射。它們無處不在,無論是在空氣還是在水裏。衝擊波過後,天空下起黑雨。活著的人們開始瘋狂逃竄,他們中的大部分已經不能再稱為人類了。全身被輻射燒焦,隻能講是與人相似的“物體”,那些人因為灼傷而**難耐,飲用核輻射汙染的水,結果在河流旁倒下。僥幸沒有受傷的人們,在逃跑中呼吸到了帶有核輻射的粉塵而難受的跌在街道上打滾,掙紮,漸漸死去。這些都是第一顆核彈落下後的情景,緊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成品字形落下,數都數不盡,直到把半個懷俄明州移為平地。那一天,世界和平就像一麵鏡子被打的粉碎。人類曆史上,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更令人心痛的是那種戰爭不同以往,它有一個恐怖的名字核戰。雖然這場維持了十八年的戰爭尤為慘烈,可是終究800年過去,人類並沒有滅絕而是步入了更加文明的時代。機器人時代,工業迅速發展使得三戰的影子消失殆盡,除了這片另人警醒的沙漠例外。蕭蕭風塵中,還是可以看到當年核爆炸遺留下來的跡象,寸草不生就像是一塊死亡已久的土地,流沙、龍卷風和沙塵暴,在這裏要來的更加頻繁。“老頭,現在我們怎麼走?”笛磨背著雜毛老頭宛如一隻亂竄的無頭蒼蠅般,遊走在熱浪肆虐的沙漠。風沙淹沒的速度太快,他難以找到自己厚重的足跡,也弄不清楚這些路可曾到過。按理來講在沙漠,白天是應該休息的時間,晚上才是用來趕路的。可是雜毛老頭卻執意要求這麼做,他說是為了趕時間,出於什麼原因他沒有提。那並不是刻意要對笛磨有所隱瞞,而是宇宙中的天眼監控的太嚴,總軍部的那些專家們可以根據畫麵上微動的嘴唇,甚至是一個不經意的表情,判斷出他們的交談內容。“往西走,我們要找一線天!”雜毛老頭抽動著幹裂的嘴唇,用手擰開蓋子努力的倒出水壺裏最後一滴水,可是還未落到嘴唇它就化為了蒸氣。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正是總軍部裏獨眼龍和他的團隊所期盼的,他們醞釀已久的計劃正在逐步實施,等到雜毛老頭幹渴難耐沒有水就隻能死去的時候,他們會再次出現和雜毛老頭、笛磨進行談判。希望能夠勸解投降,並事先遞給雜毛老頭最渴望的東西——一壺水,水裏混雜著一種無色無味卻足以使人上癮的毒品。隻要雜毛老頭沾上一滴,他這輩子都別想再忘記那玩意了。沒有它,每一秒都會變的生不如死。隻能乖乖的從笛磨的背上爬下來,向獨眼龍臣服。另一方麵是針對笛磨的計策,這個戰鬥力出乎總軍部內所有人意料的半生物機器人,才是最大的麻煩,宛如是一頭勇猛的獅子,誰也不敢靠近。但是再厲害的獅子也敵不過一條毒蛇。獨眼龍有他的辦法,一個秘密武器。“將軍,我們的軍工廠馬上就可以製造出金屬腐蝕液炸彈了!”一個士兵雙手抱拳,單膝跪地,畢恭畢敬的說道。聽到這個消息,獨眼龍陰沉的臉上終於顯露出一絲笑意。金屬腐蝕液炸彈是他專程請托機械鬼才——帕瓦特設計製造的。對於一個富有的頂級機械科學家來說,獨眼龍隻是個不入法眼的小角色。論級別他連見一眼帕瓦特的資格都沒有。因此製造金屬腐蝕液炸彈這件事情,一開始變的很難,可是當帕瓦特得知,他的昔日好友被困在沙漠的時候,就立刻連夜兼程趕了過來。盯著總軍部裏顯示屏幕上的畫麵,他有些不敢相信。雜毛老頭這個世界上都屈指可數的生物科學家,居然會淪落到如此狼狽的境地。和所有的好友都不同,看著雜毛老頭難受落魄的樣子,帕瓦特臉上所發散出來的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並欣然接受了製造腐蝕液炸彈的請托。作為一名手握核心技術的科學家,帕瓦特控製著全國很多的企業,其中最大的一家是帕森軍工廠,也是世界上最強的軍工企業。在這裏材料應有盡有,經過工人們徹夜通宵兩天後,金屬腐蝕液炸彈步入了尾聲階段。“馬上是多久?”迫於政府高層們的壓力獨眼龍有些沉不下氣,可是依然沒有失去往日的威嚴,他以極其深沉的口吻說道。熟悉他的人都明白,那是一種深藏的慍怒。士兵料感有些不對勁,偷瞄了一眼獨眼龍,一股凶殺之氣襲來,安全頓時感蕩然無存,頭也立馬低垂說道:“隻需要一個小小的測試,它就可以完工了!”“來人!把這個吃白飯的家夥拉出去吊死!”操控師替獨眼龍說出了心裏話,他在這個團隊已經待了很久很久,至於有多久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獨眼龍的脾氣他自然很清楚,任何事情隻要做的稍有不完美,便會招來殺生之禍。哪怕是一個細微的眼神,一句不經意的話。如果士兵把完工的準確時間說出來,那麼在獨眼龍的眼裏就是完美,可是他用了馬上這個字眼實在是太不完美,太愚蠢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