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他再次回過身的時候,驟然愣在那裏,驚訝的一動不動。
胖子消失了,單單幾個呼吸的時間,裝備著機械鎧甲的胖子就消失不見了。
這麼大一個活人,難道是被怪物叼走了?那樣至少也得有點動靜吧?
笛磨心頭一緊,壓低聲音道“胖子,胖子你在哪?”
不久,密林的幽深處傳來一陣哭泣聲,若有若無。
是胖子,他卸下了機械鎧甲上的頭盔,臉色慘白,正蹲在一處陰暗的樹根角落裏流淚。
血月的紅芒從樹葉縫隙透射出來,正好灑在他的臉上,兩條淚痕此時看上去仿佛是眼角在流血。
“胖子,怎麼了?”笛磨的眼眸中露出一絲疑惑,輕聲問道。
但是胖子一言不發,就蹲在那裏低著頭一個勁的哭。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的抬起臉,盯著笛磨,恐懼的大喊道:“我們都會死!都會死!我想回家!我想我的奶奶!”
隨之,雙目驟然紅成一片,全身青筋凸起,毛發直豎。
頓時一股寒意湧上笛磨的心頭。
“不好!再這樣下去,胖子的意念將會受到機械鎧甲主控程序的侵噬,馬上就會進入無意識的狂暴狀態!”
“啪啪”笛磨重重的給了胖子兩個耳光,不這樣他是不會醒的。
“追……獵……”胖子摸著紅腫的臉蛋,從牙縫裏斷斷續續的擠出幾個字,雙目之中依舊保持著恐懼。
“胖子,你說什麼?不用怕,我們這就回去,回軍校去,不找什麼避難球,什麼黑匣子了。”笛磨想緩和一下胖子的情緒。可是沒想到,胖子一聽到這句話,瞬間就驚出一身冷汗,嚇出一泡尿來。
“是追獵者,我在去總軍部的路上遇到了追獵者!”胖子變更加恐懼的盯著笛磨,呼吸越來越急促,整個身體顫抖個不停。仿佛下一口氣接不上來,他就會死去。
笛磨捧住胖子的頭,竭力讓他冷靜下來,說道:“胖子,看著我的眼睛,不要慌!發生了這麼大的爆炸,總軍部派出追獵者尋救傷員,很正常!沒事的!一定要清醒,千萬不能失去意念!”
胖子努力強壓住恐懼,繼續說道:“一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還想通過追獵者把情況報告給總軍部,但是追獵者注意到我後,就朝著我開火!幸好我跑的快,如果發射了追蹤彈,我就見不到你了!”
話音一落,冰冷立刻爬上了笛磨的臉龐。
追獵者是很難纏的追蹤機器,嗅覺異常發達,可以捕捉千萬裏之外的氣味分子從而找到目標。
它們裝備的追蹤炮是最令人膽寒的武器,一旦發射就會往死裏追,直到把目標炸死。
但是死在追獵者的手裏的人確很少,這種機器大多數時候,隻有一個用途就是追蹤目標,
它的最終遠程操控權在總軍部。那麼如胖子所說追獵者朝他開火,其實就是總軍部的意圖。
“胖子,是不是總軍部弄錯了?你一個毛頭小子沒必要攻擊你吧!”
“如果說總軍部有弄錯的話,那麼我告訴你,湯斯就和追獵者在一起!並不在死亡叢林,他是說謊騙你的!很明顯,他們這麼做也是想讓你死在這裏!這隻是一個陷阱!”
“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找湯斯,原來這隻是一個謊言?”
笛磨震驚的望著胖子,說不上任何話來,現在他的腦袋裏非常的混亂,弄不清這是為什麼。
總軍部是整個國家的最高軍事指揮中心,被它追殺的隻有行蹤詭秘而又凶殘的戰爭策劃者。一個軍校的學生,怎麼也不到會和國家最高軍事指揮中心搭上邊。
再看看自己,身上感染的黑點已經遍布全身。
胖子說的沒錯,他確實是遇到了陷阱。
如果真如胖子所言,幕後操縱者是總軍部,那麼毫無疑問他們已經成為了這個國家的最高通緝犯,每天都要過動躲西藏,膽戰心驚的日子。
在沉默了片段之後,胖子眉梢一皺,開口了“難道是森教官出賣我們?!”
“絕對不可能!如果沒有森教官,我早就是死人一個了!所以我警告你,不要胡說!”森教官是笛磨最佩服,最尊敬的人,也是笛磨的幹爹。從八歲起,笛磨的衣食起居都是森教官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