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有三個徒弟(1 / 2)

一個月前。

吱———房門被人推開,接著老和尚小心翼翼地把頭探進門縫裏觀望。隻見清冷的月光鋪灑在圓潤美麗迷人的小臉上,裹在被子裏的嬌軀輕微地起伏,顯然一副睡得香甜無比的樣子。

吱———老和尚又看了一會兒,確定無疑後縮回頭輕手輕腳地把門關上,出去了。

隨後外麵又是一陣輕微的響聲。圓潤睜開眼睛,狐疑地盯著天花板,心想:主持今晚怎麼鬼鬼祟祟的,大半夜還要跑哪裏去?

一念至此,圓潤立即毫不猶豫地翻身下床,隨手不知從哪裏拿過一件外衣套上,沿著老和尚走過的足跡跟去了。

少林山巔,巨大的廣場上此刻隻站著兩個人。山高風大,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黑夜裏嗚咽,斷斷續續的聲音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你來了。男人的背上背了一把劍,抬起頭望著巨大的月亮,就像一匹對月狂嚎的孤狼一樣。

是的,我來了。老和尚站在男人的背後,一臉複雜地看著他,說:我來不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而來。

躲在後麵偷聽的圓潤一臉驚奇的樣子,這是她第一次聽見老和尚自稱我而不是老衲,這愈發地讓圓潤好奇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了。

男人忽然轉過頭看老和尚,老和尚見他正看著自己,便也毫不示弱地看他,兩個人對看了好長一段時間。

哈哈。男人搖頭輕笑,又轉回頭繼續望月了,說:老賊禿,我******真的好懷念當初啊!你說人若是永遠也長不大那該有多好?

老和尚歎口氣,說:如今已不比當年,你還說他做甚,你如果是要找我吹牛的話就此請回罷,我已經不是你的師弟了。

男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然後低垂下頭,用無比感傷的語氣說:十年了,你還是那麼恨我嗎?

老和尚非常真誠地說:我不光恨你,我還想殺你!

殺我?男人又搖了搖頭,長發在風中飄灑。男人斜眼諷刺道:哼,虧你還是佛門主持,仁慈心都去喂狗了不成?!

老和尚一臉平靜地看著男人,說:對,我的仁慈心十年前就被你吃了!

哈哈哈哈!男人大笑,說:好你個老賊禿,罵人還是這麼牙尖嘴利的,我還以為你當了這麼多年的主持,佛祖已經成功將你渡化了呢,現在看來並沒有。

什麼狗屁佛祖,莫非你信這一套?老和尚也抬起頭看著月亮。

男人聞言一愣,茫然的說:我自然也是不信的。

男人思緒亂飄,又回到十年前的那個狂亂的雨夜,兩個虔誠的和尚跪在林間抱著一個女人嚎啕大哭,誦念佛經禱告佛祖。雨水淋濕了全身,狼狽不堪。那個女人痛苦萬分地閉上眼睛,鮮血從身體的各個部位浸蔓而出,一地紅雨。

自那以後男人就叛出少林欺師滅祖,對外宣稱:我不相信什麼佛!也不相信什麼神!我隻相信我自己!因果報應就衝你老子我來吧!!

既然不信那******說他放屁!老和尚突然惡狠狠地說。

偷窺著的圓潤傻眼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粗俗的主持,以前想都不敢想。

我原本來之前,一想到馬上就可以看到你,我的心情就變得很愉快,很輕鬆,我已經好久沒有過這種情緒了。男人的聲音突然比之前變得更加的低沉,他繼續說:可是我現在見到你之後,我又覺得不爽,而且是非常地不爽。

老和尚不置可否,一臉囂張地說:那又怎樣!

男人的雙眸亮晶晶地盯著老和尚,眸中是深邃的如同夜空一般的黑,男人自顧自地講下去:在這十年裏我沒有一天是過得好的,我每天都感到十分地焦慮,但我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焦慮些什麼——又或許我對什麼都感到焦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