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沒想到為了一個孩子也這麼勞師動眾起來了。”安雨曦咋咂舌:“不過這臨安的先生,我倒是沒聽說過。小小臨安城,什麼時候出過聲名在外的先生嗎?”
“不瞞安姑娘,是臨安城的鍾離先生。”和光垂目低首,眼睛緩緩看了看身後的馬車。
“鍾離?”安雨曦疑惑的喃喃嘀咕著,這個名字,倒未曾聽說過:“看來我近年真是越來越孤陋寡聞了!夏莊主這麼大老遠請來的名師,我倒沒聽說過!今晚,還要長長見識了!”說著,便徑直向馬車走去。
與此同時,馬車厚重的簾幕也被人從裏麵打開來。一個英姿颯爽的麵孔出現在安雨曦的麵前,即便是歲月的風霜也掩蓋不了他身上的英氣。此人正是鍾離。
隻見他跳下馬車,緩步走到了安雨曦的麵前:“在下鍾離,見過安姑娘。”
安雨曦看著眼前的人,有些怔怔,往昔種種再次浮上心頭,白發附上青絲,歲月變遷,物是人非,當年的英俊才子今天看來,也是蒼老了許多:“原來是這位鍾先生!”安雨曦恢複安定的神情:“如果是這位先生,倒也不枉夏永言大老遠把他請到長安去。隻是先生歸隱江湖多年,怎麼又願意再次踏進江湖這趟混水呢?”
“今日重入江湖,雖非我本意,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聽說長安城最近會有異動,我也不能袖手旁觀。”鍾離的眼神變了變,攏在袖中的手不自覺地握了握緊。
“異動是麼!”安雨曦玩味的看著鍾離,明眸映著天上的月光,煥發出攝人的光芒。她不禁苦笑了一下,望著眼前的鍾離:“先生可還記得,當年與我的約定?”
在這冷月之下,鍾離的眼神好像有些落寞,當年,他答應過安雨曦,教她術法,可是安雨曦畢竟是安家的繼承人,不可以隨隨便便學習別的流派的術法,所以後來這個約定也變得遙遙無期。
“如果先生還記得,不知可容小女子向先生討教。”安雨曦的語氣沉靜,眼神卻叫周遭的人為之凜然。這不是一句玩笑話。
和光見到安雨曦認真的表情,也走到兩個人的中間來:“原來安姑娘與這位鍾先生也認識,晚輩莽撞,擾了二位重識,隻是晚輩有命在身,須盡快帶鍾先生回長安,不知姑娘可否通融……”
然而,安雨曦和鍾離都沒有看他,兩個人對視著,在月的光芒下,斑駁的樹影投影在兩人的身上。
“姑娘的意思在下明白,此去長安,不知還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既然是陳年舊約,還是早些了結了好。”鍾離冷冷看著安雨曦,轉眼又看向和光,麵帶歉容。
刹那間的電石火光,身形交錯。
鍾離在一瞬間抽出侍從的佩劍,安雨曦也同樣祭出自己的“疾風利劍”,有形的劍和無形的劍相交錯,然人看得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