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在公孫聖夫婦想要殺害自己侄兒的時候,公孫家出現了一個女人,一個有著淩雲的氣度,絕世風采的女人,一個肌膚如雪,雙眸如星辰的女人。一聲輕歎從夏彥的嘴角溢出,他沒有讓公孫傑察覺到有什麼異樣,送走公孫傑以後,他回到了屋子裏,打開公孫傑送過來的一壇酒。
酒,是從軍中帶回來的烈酒,一沾口便感覺到它與南方的酒不同,一口酒剛咽下喉嚨,夏彥就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強烈的咳嗽聲吸引了裏屋容湘的注意,她卷起帷帳,從裏麵走出來,來到夏彥的身邊,關心道:“夏彥,你怎麼了?”她瞥見桌案上剛剛開封的一壇酒,刺鼻的氤氳香氣撲麵而來,容湘用手試了試酒壇,不禁嗔怒道:“大冬天的,怎麼能喝這麼冷的酒呢!萬一傷了身子怎麼辦?那個公孫傑也是,送這麼個……”
容湘的話還沒有說完,夏彥的唇就已經壓了過來:“沒關係,不礙事。”他喃喃的聲音沉默在這個深沉的吻裏。容湘慢慢閉上了眼睛……
“夏彥,你這是怎麼了?”容湘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褪去,她依偎在夏彥的懷裏,用鼻子輕輕的觸著夏彥的白色長衫。直覺告訴她,今天的夏彥,似乎和往常的他,有些區別。公孫傑和他說了什麼?讓他這麼魂不守舍?夜風徐徐,雪花隨著北風滿天飛舞,然後飄飄灑灑而下,落在兼六書館的每一個角落。容湘隔著窗戶,興奮的抬起了手:“夏彥,你看,下雪了!”
“嗯。”夏彥心不在焉得點了點頭,麵對這樣美麗的景致,他似乎並沒有欣賞的心境。他的手,在桌案上隨意的畫著,好像是隨意亂畫,但又好像是某種圖案。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將容湘包圍住,她沉浸在這淡淡的清香裏,心思也跟著亂起來。她忽然想到了萱草:萱草,作為夏彥前世的妻子,如果是你,你該怎麼辦呢?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對他的煩惱束手無策呢?
容湘微微低下了頭,忽然她意識到,自己其實並沒有自己裝的那麼大方,她愛夏彥,也介意萱草。雖然對夏彥來說,自己和萱草是同一個人,但在她心裏,她們是不一樣的,她們出生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有著不同的身世,不同的境遇,她們遇到夏彥的場景都不一樣,這樣,怎麼能說是同一個人呢?她會不自覺地將自己當成萱草的替身、萱草的影子,看著愁眉不展的夏彥,容湘的心如針紮的一般,究竟怎麼樣,才能走進這個男人的世界裏?萱草,當年的你,會不會也有我這樣的煩惱呢?
一直專注於自己心思的夏彥,完全沒有關注到自己懷裏容湘的難過神色,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了公孫傑口中的那個女人身上:淩雲的氣度,絕世的風采,肌膚如雪,雙眸如星辰。這些形容,都指向了同一個女人。或者說,他的腦海中,隻能出現一個女人的模樣——軒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