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一座蒼莽的大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作為元武大陸較北端的山脈,雁蕩山的夜晚有些微涼,靜謐的山脈,隻有陣陣蟲鳴顯示著大山的生機。
山脈中一個不知名的小山穀,一堆篝火正在一閃一閃的燃燒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篝火旁平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華服少年,少年的旁邊盤坐這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仿佛是在打坐,又仿佛是在時刻保護著少年。
再外圍便是二十多個身著鎧甲,腰誇長刀的壯漢,或坐或臥圍繞著中年人和少年,像是在保護著什麼。
突然平躺在地的少年動了動,慢慢的睜開雙眼,在蒼白的臉色映襯下,好似兩顆繁星,少年長的雖算不上玉樹臨風,倒也眉目清秀,一張小臉帶著病態的蒼白,再點綴上兩顆繁星似的雙眼,惹人心憐。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最後定格在了中年人的臉上。
少年名叫李逍,是大燕國的九皇子,封逍遙王。燕國皇帝接到密探報告,說燕國西北邊的韓國大舉動兵,意欲攻打燕國,所以派李逍到邊關的燕山城協助守將鎮北侯王山守城。隻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
“公子醒了,真是太好了。公子放心,您的傷勢不重,隻是馬車破碎時受了些許震蕩,休息幾天就好了。”好像是感覺到少年的目光,中年人睜開眼,看著少年道。
“我們這是在哪?”
“雁蕩山外圍。”
“我昏迷了多久?”
“一整天。”
“刺客上一次追來是什麼時候?”
“半天前。”
“多少人”
“三十多人,一個後天九重,七八個後天六重,餘下皆是後天五重。”
“距離燕山城還有多遠?”
“大約一千三百多裏。”
“護衛傷亡情況怎麼樣?”
“51名護衛連同嶽頭領在內這裏還剩21人,大部分輕傷,三人重傷,還有三人剛出燕京您就派走了。”
李逍聽了,沉默良久才開口道:“劉叔,這次遇刺你認為是何人所為,出於什麼目的?”劉叔道:“當今聖上還有三年半退位,諸皇子為皇位爭鬥已然開始,公子此次遠赴燕山城說是協助鎮北侯王山鎮守邊關,抵禦趙國兵馬攻城,其實有心人都知道這次是讓您執掌燕山城十五萬精兵,所以······”
“所以他們便連我這個無力爭奪皇位的廢物也不放過!這就是所謂的兄弟,哎······”
“公子不可妄自菲薄,以公子之智,他日天下定無人不知,況且皇位之爭,諸位皇子都可參與,公子和四公子走的又近,所以有心人難免······”
“你是說他們怕我協助四哥得到皇位?可當年之事後,諸兄弟姐妹中隻有四哥和二姐依舊對我好。他們不想想他們憑什麼,我又為什麼不幫四哥。”李逍臉色愈發蒼白的道。這一次劉叔什麼也沒說。
良久,李逍道:“劉叔,你可曾後悔跟了我這個廢物?”“公子何出此言,且不說太上宮對我等有大恩,讓我等保護諸位公子,屬下自公子十歲便追隨公子,至今已有六載,深知公子之智,他日定名震大燕,公子雖不能修行,以公子之智,足以縱橫天下,他日定有無數豪傑拜在公子麾下。”
“縱橫天下,嗬嗬,一個不能修行的廢物罷了,一隊小小的刺客就足以要了我的命,要了我的命,要了我的命······”李逍仿佛著了魔似的一遍又一遍的不斷念叨著。
“公子,公子,公子可是擔心後麵的刺客?公子放心,我劉通就算拚了老命也一定護送公子到燕山城。況且我們還可以飛鴿傳訊到燕山城搬救兵。”劉通一臉堅定的道。
“搬救兵?如果真如你所說,刺客是其他皇兄派來的,你認為他們能讓王山發兵前來?就算王山發兵,等大軍趕來起碼也要半個月,照我們現在的狀態,不出十天,追兵定然趕至。況且我此去燕山城誌在掌兵,現在人沒到,卻向其求救,以後還有何臉麵掌兵。”李逍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