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平凡的一天,太陽還是那樣懶洋洋的爬上天邊,樹葉也依然被秋風吹得簌簌落下,凡人們還在努力地為生活而奮鬥,修者們也都忙著去提高自己的實力。
而就是這平凡的一天,誰也未曾料到,東荒角落裏的大青山腳下,一個傳奇正在悄然的崛起。
當天邊泛起了一抹魚肚白,葉瀾正枕著雙臂睡在一棵青衫樹旁,溫暖的陽光穿過婆娑的樹影落到他清秀的臉龐上,葉瀾睜開了眼。
今天起,他便已經成年,也就在這一天,他將完成它的執器之禮。
所謂執器之禮,並不是說用手拿起自己的器就算完成,它是一種儀式。在萬年前,武道作為一個遍布大小種族的修煉體係,自然有著它獨有的模式,而成年時的執器之禮便是其中極為重要的的一環。
葉瀾盤膝坐在草地上,幹淨的青袍纖塵不染,臉上帶著恬淡自如。在他的身前,一把白色的三尺長劍倒插在地上,兩個銀白色的小字雕刻在露出的劍柄上,銀白的劍身還帶著繁複的紋路,精美異常。
這是龍白為他打造的劍,龍白曾經對他說過,劍的好壞,並不以材料和鑄造的技巧來區分,靈性的強弱和它與武者的契合才是決定一柄劍優劣的關鍵。若是劍內有靈,就是凡鐵之軀,也能發揮出絕強的威力,而若是劍內無靈,縱是九天玄鐵,也是脆弱不堪。
在那天龍白的靈力所化劍影離去後,這把劍就一直留在這裏,葉瀾經常可以見到它,而雲飛揚的離開,葉瀾更是它朝夕相處,對它早已熟悉無比。
他愣愣的看著插在地上的長劍,一時有些出神。
自小時起,葉瀾就喜歡看那些描寫劍者的書籍,在他的認知中,身為一個劍者,手持三尺青鋒,鮮衣怒馬,仗劍天涯,是何等的肆意**。
酒醉時酣然而睡,酒醒時引吭高歌,不平處拔劍驚起,憤懣時萬裏劫殺,一片丹心蘊碧血,今生一劍不求他。
那種生活,是小時候葉瀾心底最深處的渴望。
今日起,我便是一名劍者了……葉瀾的臉上有些悵然,兒時的夢想即將實現,可卻沒有預料的那般喜悅難耐,他已經經曆了許多,少年的心性雖未完全褪去,可世界的殘酷讓他成熟了很多,畢竟,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月下讀書的少年。
閉上眼,葉瀾把心頭的思緒收起,靜靜地感受著身邊的劍。
“小瀾,對於執器,你要用心去做,以平和的內心感受劍的存在,讓它承認你,而不是去強迫它,因為,它將是你一生的夥伴,不是供你驅使的奴隸,記住,每一把劍都有它的靈性,隻有以心相待,才能讓它心甘情願的與你攜手而戰。”龍白嚴肅的話語猶在耳邊。
用心去感受…………
黑色的空間,沒有一絲光的存在。
葉瀾的意識裏像彌漫著一層濃濃的霧氣,什麼也感受不到。他隻覺得自己好像行走在一個陌生的空間,寒冷與孤獨不斷地侵蝕著他的內心,一種難言的哀默繚繞心頭,令他心寂若死,孤獨難耐。
時間就像沙漏裏的細沙,永恒的流淌著,葉瀾不知到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哪,他覺得隻要自己一直這麼走下去,就能找到答案。
時間的細沙依然在緩緩流下,葉瀾灰白的瞳孔中,慢慢的出現了一把散發著白光的劍,微弱的光芒在黑暗的世界是那麼的耀眼,一瞬間,那把三尺長劍便占滿的葉瀾眼中的整個世界。
長劍倒插在黑色的大地上,露出的劍柄上,“行雲”兩個精美的小子散發著銀白色的微光,當葉瀾走來時,原本靜止的劍身微微顫動起來,一聲聲清脆的劍鳴帶著喜悅與渴望,就像一個終於找到了親人的孩子,不停地發出歡快的笑語。
葉瀾灰白的瞳孔慢慢有了焦距,原本模糊的世界變得清晰了起來,他看著那道為它照亮了黑暗的劍影,木然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
葉瀾低下身子,修長的手掌握住白色的劍柄,微微發力,就將長劍從地上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