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咯噔一下,對上他滿是期待的眼神,才恍然想起一不小心揭了自己的老底。
輕咳一聲,轉移了視線:“你也知道,婦孺之間,最常聊的便是八卦的問題。三年前,齊皇親手解決了您合離的三夫人,故而對你們的私事,稍有了解。”
“想來,這齊皇也是心思歹毒之人,竟連撫養他長大的養母都下得去手。所以丞相,您一定要替本宮好好勸勸皇上,大曆不可一日無君,前線總會有千千萬萬個士兵擋著,他應當留在景城,運籌帷幄,掌控大局!”
許是被我言辭說動,何勇沉思了一番過後,鄭重的點了點頭。
當天下午,被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太監便是傳來,他在勤書房和拓跋楚死磕了三個時辰的消息。
紫玉宮內,我坐在書案前,放下了正在閱讀著的孫子兵法。
眼角是春靈輕輕拍打著離心的蓋在身上的被褥。
不急不緩的哄睡曲幽幽傳來。
掐算著時間,遠在山野間的拓跋秋,應該做完月子了。
“來人,”我朝外麵說道。
不過眨眼,便有一個小宮女低頭走近。
“丞相和皇上那邊怎麼樣了?”
宮女低著腦袋,聲音輕緩:“回娘娘,剛剛小太監來傳過,說還在勤書房裏待著。隻是皇上有點動怒,丞相一直跪地不起。”
聽聞何勇一直跪地,心中難免一絲不是滋味盤旋而起。
陡然間,我竟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我自己的思緒,還是原主何婧的思緒。
“你去吧黑耀找來,告訴他,是我吩咐,讓他去山裏將秦海秦禦醫和拓跋秋小公主接回來。順帶還有兩個小世子。”
想來,這宮女定不是新人,聽我如此說,有些錯愕在原地。
自從我們被李清榮接回宮裏,從未說過拓跋秋和秦海的事,所以有關於他們的一切,都還在所有人塵封的記憶力。
我見她遲遲不動,有些不悅:“叫你去做,你做便是。還留在這裏做什麼?”
話音剛落,就聽見她惶恐的回到:“奴婢知錯了,奴婢以為聽錯了。奴婢這就是做。”
一連聽到三個‘奴婢’,我眉心不知不覺緊皺的起來。
還是不大喜歡這些看起來比較蠢的下人。
剛回了思緒,正打算再看一些書籍時,一旁本是酣睡的人兒,陡然出了聲。
“母妃,你是要讓秦逸弟弟回宮了嗎?”
我回眸,對上拓跋離心剛睡醒,朦朧的眼睛。
點了點頭:“是的。母妃和父皇可能要出一趟遠門。所以我讓小姑姑和秦逸弟弟過來陪你。等他們回來,你就又多了一個弟弟了。”
離開書案,我坐到了拓跋離心的身旁。春靈識趣的閃到一邊,替我們拿取東西。
我看著身高已經到我肩膀的拓跋離心,思緒不由得飄到了第一次見何以凡的時候。
那一年,我才十六,他十歲。
“母妃,你們要去哪裏?”拓跋離心突然問道。
我淺淺一笑:“不遠,就去外麵拿點東西,拿到了就回來。”
拓跋楚的心性,其實我再清楚不過。但凡是他決定的事情,如果連我都勸不動的話,可能誰說的話都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