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充滿了靡靡豔香的房間內,兩個人坐在華貴的軟榻上,互相敬酒。“玉兒,來,再陪老夫喝一杯。”一個喝的爛醉的中年男子一手環住霍玉兒的腰,一手拿著他剛沾過口的酒杯往霍玉兒嘴裏霍玉兒眼中的厭惡僅是一瞬間就已恢複了原樣,她不動聲色的推開了男子手中的酒杯,笑著說道:“李老爺,你明知玉兒喝不下還要這樣,真壞。”嬌慎一聲後,酒便悉數的倒進了李岩口中。“玉兒啊,今晚就陪老夫喝酒談心吧……”李岩還想說些什麼,卻已沉沉的睡去。霍玉兒冷笑著推開了他,說道:“隻怕你沒有這個福氣了。”悠然的坐在榻上,看著地上像狗一樣睡去的李岩,霍玉兒為自己倒了杯酒,可並沒有喝,塗著火紅蔻丹的手指撚轉著酒杯喃喃的說道:“可惜了這上好的鶴頂紅。”起身走到窗前,將酒倒入了窗台上的花盆裏,瞬間,裏麵的花已枯萎。輕輕的拍了拍手“啪啪”一個鬼魅的身影馬上出現在她眼前,一身黑衣單腿跪在她麵前,恭敬的說:“主上,有什麼吩咐?”霍玉兒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說道:“拖出去喂狗。”“是。”黑衣人恭敬的退下,眼裏的精光一閃而過。窗外的月亮皎潔而淒迷,不帶一絲感情的讓人感到寒冷。今日貪歡樓的大堂格外的熱鬧,充滿了男子與女子的調笑聲。一個衣著華麗,濃妝豔抹卻難掩人老珠黃的婦人走到大堂中間,揮了揮手裏的手絹,大笑著說:“各位爺,靜一靜。”正在與女子調笑的男人們聽後都不覺看向了婦人,說道:“劉媽媽,什麼事啊?趕緊說,我還要和婉兒姑娘對詩詞呢”“對啊,什麼事?”底下一時議論紛紛。“哎喲,各位爺別急,聽我慢慢說。”滿意的看到周圍靜下來,便又說道:“今兒是我們玉兒姑娘的生辰,我們貪歡樓為了表示對各位爺長期關注的感謝,特意舉辦了一場詩詞大會,勝者可以與玉兒姑娘月下暢談。”劉媽媽才一說完,底下的男人們就都開始躍躍欲試了。“各位爺別急,本次大會的獲勝者最終由我們的玉兒姑娘定。”說完,便朝轉角的樓梯說道:“玉兒,還不下來待見各位爺?”話才說完,底下就是一片的吸氣聲,隻見一個紅衣美人徐徐走了下來。她如瀑的長發垂在腰間,僅在頭頂戴了一個玫瑰花環,紅紗衣內的白色肚兜若隱若現。晚風吹過,長發飄飄,紅紗飛舞,仿若夢境中的仙子。霍玉兒朝男人們嬌羞一笑,剛才在房內的冰冷早已消失不見。“各位爺別發呆了,咱們開始……”“今晚的玉兒姑娘我包了。”話還沒說完,台下便有人喊道。劉媽媽故作為難的皺了一下眉,“這……不妥吧?”“五百兩白銀!”底下人喊道。“六百兩!”“一千兩!”“一千一百兩!”“以前五百兩!”……劉媽媽向霍玉兒使了個顏色,霍玉兒眼中浮起一抹滿意的笑。底下的人還在不斷叫著。突然,傳來了一個磁性的男音。“五千兩。”底下人一陣唏噓,又傳出了一個粗獷的男音:“不就是五千兩麼,老子出六千兩!”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這是隻聽那磁性的聲音接著說道:“五千兩黃金,願讓玉兒姑娘陪在下月下散步。”眾人驚愕的向聲音發源處望去,隻見一個白衣男子悠閑的倚在門上,手裏拿著一把紙扇,悠悠的扇著。墨色的長發高高的束在腦後,徐徐的飄舞著,白色的發帶似夢幻的精靈一般。狹長的鳳眼微微的眯著,深邃的眼隱在其中,高挺的鼻梁下是性感的薄唇,此時微微的勾起,似在嘲笑著眾人。月光照在他月白的長衫上,恍若仙人。“天啊,是皓月公子……”底下一個姑娘回過神來,說道。“他怎麼會來這裏?”男人們說道。“果然如傳聞一般,不食人間煙火……”“劉媽媽,你看如何?”帶著說不出嫵媚的聲音一下把劉媽媽的魂拽了回來。是霍玉兒的聲音。“那玉兒你看呢?”劉媽媽看到霍玉兒帶有危機性的一眼,急忙問道。“不如,就如公子所言吧。”月光如溪水般清澈,看似靜謐的夜,實則卻是殺機重重,多少美人英雄死在這樣的夜裏。兩個人都靜靜的走著,誰也不曾說過一言半語。良久,皓月說道:“玉兒姑娘,好久不見。”“我不記得以前與公子見過麵。”“嗬。”皓月停住了腳步,“玉兒姑娘不記得我很正常。”自嘲的笑笑之後,伸出手一把扯下了自己的發帶,黑色的長發頓時入瀑布般垂下肩頭,在晚風的親吻下飛舞在他的臉上,夜色下,鳳眼閃爍著促狹的光芒,更加妖豔。隻是周身的氣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更加濃重了起來。霍玉兒仔細端詳那張臉良久,隨即,瞪大了美目:“你是一年前那個……”話已說不下去。皓月自嘲般的笑笑:“想起來了?我就是一年前玉兒姑娘口中殺人如草芥的浪子。”霍玉兒已回複正常,“你不是死了麼?”“確實。”皓月頓了頓“以前的皓月已經死了。”“是麼?”霍玉兒眼中盡是譏諷。“當然。”皓月道:“不知玉兒姑娘可曾記得一年前的約定?”“什麼?”皓月慢慢的靠近了霍玉兒,說道:“你曾說過,隻要我脫去一身殺氣,你就做我的女人。”看到霍玉兒臉上隱約的潮紅,皓月的眼角也有了笑意,俊臉靠到了霍玉兒的耳側,微起薄唇道:“如今皓月已為玉兒改變,玉兒難道要毀約?”嘴上可憐巴巴的說著,神色卻充滿了戲謔。等到霍玉兒醒悟過來要推開他時,他的手已悄然環住了她的腰,稍一用力,霍玉兒便跌進了他的懷裏。看著月光下,泛著火紅光芒的玫瑰,皓月拉下臉把霍玉兒頭上的玫瑰花環扔在地下,口中喃喃的說道:“你還是這樣,喜歡把這些毒物帶在頭上。”“放開我。”口氣雖然依舊冷靜,卻已有了一絲焦急。不料皓月卻真的聽了她的話放開了她,語氣溫柔的說道:“既然你已為我賣藝不賣身,我就不會輕易放棄。”聽到此,霍玉兒慘淡的笑了笑,對皓月說道:“皓月,一年前我已說過,我是一個風塵女子……”“我不在乎。”堅定的男聲打斷了霍玉兒的話,“一年前我已說過我不在乎。”霍玉兒的目光變得飄渺,思緒飄回了一年前。尤記得那時候她正在房內為一個姓張的員外撫琴,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了一陣驚慌的腳步聲,隨後是女子的尖叫和肉體被刺穿死前的慘叫。那個員外已經亂了腳步,推開房門就想跑出去。卻在沒有出去之前,被人一劍刺穿了喉嚨。緊接著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就闖了進來。那是一個拿著沾滿血液的劍的男人,他的黑發披散在腦後,更顯得整個人邪魅了起來。霍玉兒還在彈著自己的琴,絲毫不為所動。“姑娘可是霍玉兒?”“是。”“做我的女人。”“不要。”“這麼幹脆?”“我隻是一個風塵女子,你先脫去你那一身殺氣再說吧。”……“玉兒?”看著霍玉兒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皓月不禁皺眉呼喚她。霍玉兒猛然回神,隨即朝皓月微微一笑,“天色已晚,玉兒要回去了。”“那我們合適還能再見麵?”“有緣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