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見清兒,是在十一歲的時候,那天昕初剛好也在,昕初是叔叔朋友的兒子,據說叔叔的朋友是我們楚家商業上重要的合作夥伴之一,我從小就和昕初一起上學,一起玩耍,他也是我們家的常客。
那天,天氣很好,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風吹在身上也是柔柔的,我和昕初在客廳等候據說是叔叔女兒的我的堂妹清兒和她的母親,當時的我覺得很奇怪,既然是叔叔的女兒,為什麼沒有和我們住在一起,那時我們雖然都還小,但特殊的家庭環境和教育讓我們並不象我們的年齡一樣幼稚和無知,我馬上想到堂妹並不是嬸嬸親生的,但這並不能減少我對她的好奇,從小就沒有同性玩伴的我已經對她期待了起來。
沒有讓我久等,清兒便牽著她媽媽的手和她媽媽一起進來了,那時候的她,穿著一身潔白如雪的連衣裙,長長的烏發披散在腦後,一雙大大的烏黑透亮的眼睛正好奇地看著我和昕初,小巧而挺翹的鼻子,濕潤粉嫩的小嘴輕輕抿著,從她的眼神裏,我象是看到了皎潔幹淨的月光,給人清涼舒適的感覺,真是一個純潔幹淨的天使啊……
我回頭看了看昕初,我看到昕初如初陽般溫暖純粹的笑意,果然他也是這麼認為的吧,我的堂妹,清兒她還真是一個幹淨的天使呢……
聽到清兒要和我們一起生活的時候,我很開心。我和昕初都喜歡接近那麼幹淨,那麼清新的清兒,於是我送她我喜歡的花,教她彈鋼琴,昕初也給她畫畫,給她講故事,我們一起陪著她,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在學校,我和昕初總是出現在她身邊,因為我們不希望其他人來和我們分享這樣如同月光般皎潔幹淨的清兒,這讓她失去了和其他人接觸和了解並交往的機會,她的世界裏從此隻有我和昕初,這讓我們很高興,我們一邊小心翼翼地避免別人和她接觸,一邊努力在她麵前展現著我們最美好的一麵,以期把她的視線都集中在我和昕初身上,其實我們並不用刻意。因為在這樣的清兒麵前,我們都會不自覺地掩藏我們的另一麵。
她似乎也很喜歡我們在一起,和我們一起的時候她總會露出她特有的甜美而又滿足的笑意,讓人感覺仿佛全世界都會因為她的笑容而變得明亮起來。
就這樣,我們慢慢地長大,那一年,我十九,昕初二十一,清兒十八。從小我便知道,我和昕初長大會結婚,這是家裏長輩們很早就定下的,我和昕初也都知道,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發現昕初和清兒的感情越來越好,那麼安靜,那麼清淡如風的清兒在昕初麵前竟會這樣不同,她會對著昕初肆意地笑,肆意地鬧,肆意地張揚,而我從昕初的眼睛裏也看到了一抹寵溺的溫柔。雖然我並不想失去清明如月光的清兒,但相比起昕初,我隻能割舍掉我們的月光了,昕初,難道你忘了,月光並不是如你我般陰暗的人所能擁有的,八年,足夠了吧?
於是,我開始漸漸在清兒麵前露出冷漠,漸漸疏遠了她,那天,我和昕初在花園的時候,我遠遠的看見清兒過來了,而昕初則背對著她並沒有發現她的到來,那麼,一切就在今天結束吧,然後,我搶在清兒招呼我們之前對昕初說,
“昕初,你馬上就要和我訂婚了,不要再和清兒走得這麼近……”
昕初上前輕輕握住我的手:“惜,你還不知道我嘛,我們對彼此接近她的目的不是都知道得很清楚嗎?”
我看了他半響,才慢慢地說“隨便你,記住你說的話,畢竟我們都不再是十一二歲的孩子了。”說完撇過頭去。
“惜,你要怎樣才會相信我?我們對對方的心意不是很早就知道的嗎?你還要我重複嗎?不管重複幾次,”昕初深深地吸了口氣,說,“我都隻有一個答案,我愛的人是楚妍惜,我要娶的人也隻有楚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