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林落寒有些想不通了,自己不過出門執行個任務,為什麼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這是名約莫二十歲的俊美青年,臉上刺目的一道刀疤。他站在這幢寫字樓的最頂層,第十三樓,向下俯瞰整個城市:人群是慌亂而盲目的,他們的劣根性在這災難到來的一刻暴露無遺,那異族,裸露著暗紅色肌肉的怪物閑庭信步般將人類踩在腳下,蔑視至極,時不時還咬下這些任由宰割的低等生物的肉來嚐嚐鮮。
“該死的……”林落寒將一個類似於通訊器的東西狠狠地踩在地上,“竟然沒有信號,怎麼可能啊!我作為一個少校能玩到這份上也是蠻拚的啊……”
…………
此時的荀寒,坐在三樓的躺椅上,荀影跪在地毯上為他捶背,親手喂他新鮮的紫葡萄,而他自己則閉著眼,享受著舊社會的腐敗待遇。
牆上的掛鍾響了七下,將眾人的精神從恍惚中喚醒。從前和平安寧的夢境已經不存在了,他們知道,從現在起,這世界將如危機四伏的叢林那樣的,弱肉強食。
達爾文在發表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觀點後,曾出麵澄清過這與人類的社會無關,純粹是隻有野獸才會這麼幹的。諷刺的是,今天的人類將不得不成為他口中的野獸,將他的理論貫徹到底。
已經是夜晚了,秋日並非是冬夏二季那般的,晝夜各半,隻是漆黑得噬人的夜在此時無疑顯得非常的可怕。
聽著還未平息的慘叫,還有咀嚼,吞咽的聲音,荀寒一行人根本無法好好坐下來享用晚餐——他們隻能時刻做好應戰的準備,誰也吃不準下一刻死的會不會是自己。
“成功了。”
蕭蔚然麵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一份被盛在容積五百毫升的燒杯中,密封好了的顆粒狀物,點了點頭。
荀寒仔細看著這份液體,臉上閃過一絲狂喜,忙問道:“蔚然,你確定這東西的分量足夠嗎?”
“會不夠嗎?”他扶了扶眼鏡,眼中寒芒轉瞬即逝,“不用擔心,我帶的東西裏麵還有一公斤這種化學物,剛剛隻不過是試配罷了,不想真可以成功。若是轟開了化學實驗室,我們就根本不用害怕那所謂的名為‘屠夫’的怪物了。這玩意兒是我昨天閑著沒事硝化的,倒還成功了,正巧,我還帶了些火雷.管。”
“我開始有點懷疑你是不是故意來炸學校的了。”感受著自己身上的冷汗,荀寒僵硬地咧開了嘴角,做出一個似笑非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心道:事到如今唯一的辦法隻有借用蕭蔚然的火藥了,如果可以成功的話,我可不認為這所高校裏會沒有最基本的幾樣劇毒化學品,那幫怪物可有得受了。”
思慮間,他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樓下,一頭被蕭蔚然灌下劇毒氣體而亡遍體鱗傷的屠夫,以及嘴中還咬著一塊同類的肉,四肢卻抽搐著的另外一隻新來的屠夫。
化學製造物對這些怪物的效果出奇的好。但不知是不是因為超自然時代到來的過早,之後的對外戰役當中,並沒有出現任何一種采用劇毒化學品來消滅對方炮灰的方案,或許是害怕誤傷友軍,但更大的成分恐怕還是被故意隱藏起來的引人好奇的一些事實。
陳不邪告訴荀寒,他的彈藥還有九十六發,算上之前的四發恰好是一個整百的數字,——當然,荀寒最好奇的還是他這些子彈的來源,一個學生可以搞到大部分人都弄不到的東西,真是讓人吃驚。
這就如同荀寒帶著他創辦的企業殺進了世界五百強,打下了幾乎所有人一輩子都不會有的基業,這般的匪夷所思。
神奇的是荀寒現在才後悔為什麼不雇傭幾個頂級的雇傭兵,實際上就那點花費而已,而他竟然隻是花了些錢請人鍛造了一把匕首而不想想看熱武器才是王道。
現在沒空想這些了。
時間就是金錢。
荀寒當即拍板決定,兵分兩路,一路潛伏去放置炸.藥,炸開化學實驗室的大門,而另一路嘛……
文雅一些是分兵掩護友軍進行行動,若是粗鄙之語脫口的話那就是:丫到頭來還是送死去。
鑒於屠夫數量眾多,若是沒有幾個人去做那敢死隊顯然是不行的,因為屠夫不可能若無其事地看著這樣一群低等生物堂而皇之地走過自己麵前,然後製造出一聲巨響,再繼續目送他們離開。
當然,“敢死隊”的定義是挺廣泛的,不過看大家的樣子,是寧願潛伏著去放炸藥,也不願做掩護者與屠夫正麵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