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清楚來人時,身形一顫,與那人相擁在了一起。
良久,他才放開她,故作鎮定道:“你來了。”
“哥,我來了沒錯。”
“你不該來的。”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可你還是來了。”
“嗬嗬……”
荀寒挽起她的手,臉上泛起寵溺一樣的笑容,說:“好吧,剛剛隻是開玩笑的,不要再嗬我了,走吧,我們去食堂那兒。”
來人正是荀寒的妹妹,與他長相幾乎完全相同的正牌校花荀影。
“現在並沒有下課,而我也並不認為會有什麼特工扮成食堂的老大爺在哪兒隨時準備著拯救世界。”荀影扶著下顎,又道:“哥,你真的不考慮一遍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的病曆嗎?”
荀寒咧開嘴,是苦笑的樣子,他拍了拍荀影的肩,道:“我這樣做自然是有理由的,怎麼,你還信不過你哥我嗎?是我把你養大的啊,現在就翻臉不認人嘍?”
“行,行,哥你怎樣都可以,走吧,看你這副模樣是不想拖下去了。”荀影輕捂著嘴偷笑著,拉起荀寒的手。
以百米跑的速度,在上課的時間往樓下奔襲而去。
不穩定因素已然離去了,但這教室卻顯得有些死氣沉沉了。有時候一句話本身並不重要,但重要的偏偏就是那個說話的人他的身份,以及傾聽者的心態。
沒有人不在思考著荀寒這一番行為到底是為了什麼,顯然,用資本主義論是解釋不通的,因為他們想不出荀寒若是要耍他們會有任何的利益,這根本就徹頭徹尾地與資本主義相悖——除非是有人以一種他無法拒絕的報酬要求他這麼做,但他們仍然不認為他們集體罷個課世界就要為他們而癲狂了。
他們明顯沒有這樣的能耐。
除此之外,似乎也就隻有“荀寒所說的都是真話”這樣一個假設,可以解釋這個問題了。
但新的問題又來了,若是真如此,荀寒又為什麼要來一次對他無益的演講?既然無益,不做便是,或者,他們不過是荀寒手中的一顆棋子,用來博大局的棋子?
不遠處的荀寒若是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估計就要一口老血噴出來了。
再或者,荀寒不過是純粹的瘋了呢?從他的言行舉止來論斷,倒是有那麼一點瘋子的樣子,但他還不是一個合格的瘋子,所以這一個猜想也被排除了。
天才與瘋子總是隻有一線之隔的,左邊天才右邊瘋子,說的就是這樣一個道理。
不怪乎他們會想到這樣一個奇怪的方麵上來了。
不過間接承認了這一點的他們,是否意味著他們也潛意識地承認了自己與瘋子是同一級別的這樣一個事實呢?
好的,不提這樣一群怪人的想法,讓我們看看目前這間教室裏的情況吧。
曾偉傑無奈地暗自搖了搖頭,從書包中抽出一把唐刀來。
這裏我們科普一下關於唐刀的概念。唐朝無劍,即是因為唐刀就是劍,它的外觀上與劍無二,而唐刀的實用性即當時的鑄造工藝,已經達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是華夏國古代鑄兵的為數不多的巔峰之一,但不知為何,該工藝已失傳,否則日後的朝代,就不會有“劍”這樣的兵器出現了。
刀鞘長約三四尺,雕飾的雕刻水準極其高超,定為一代大師所作,有題文其上,劍名不為“軒轅”或者是“湛盧”,更不可能是“斬魄”,而僅僅有一字為“義”。繁體的義字。
在這口刀被他拖出來的瞬間,也有本證件掉在了地上,有眼尖的同學,看清了上麵的標誌,卻正是軍隊當中上尉的軍銜!
而那相片上的曾偉傑卻絲毫不顯稚嫩,隻是嘴角還留著一絲不知是誰的血跡。
拾起軍官證,他將刀橫掛在身上,也不理會其他人或歎或驚的眼神,徑直隨著荀寒離開的方向做出極其標準的起跑姿勢,跟去。
先前死寂的教室更靜了,他們都以為自己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不想那個平時最為平凡的曾偉傑曾班長竟然是位上尉,就算是真正的世家子弟,這個年紀也不該有這樣的榮耀!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被那證件嚇到,甚至於還有二三人嘴邊掛著一絲抹也抹不去的微笑,就像是兒童在看著螻蟻那樣的愉悅而歡樂的笑容,那種能夠將這些生命隨意蹂躪的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容。
出乎意料的,坐在角落裏的陳不邪猛地睜開雙眼,扶了扶因為將臉對著桌麵而要滑落的眼鏡,提起一個小型黑色布袋就要離去,像是早已準備好了那樣的。
“自求多福。”